唐曼给牢蕊打电话。

牢蕊说：“前两个月，局长来电话说，要提拔一个年轻的干部，你符合条件，我也就报上去了，没告诉你，怕你空欢喜一场，看样子你是当上了这个副局长，恭喜了，唐副局长。”

“师父，你别取笑我了，看来我明白了，这个副局长就是受罪的副局长，市里所有火葬场恐怕我都要游历一遍了，跟游历东周六国差不多。”唐曼说。

“别那么说，这叫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把握好机会，你现在还是在考察期间，一年的时间，不拿出点力度来，这个副局长依然不是你的。”牢蕊说。

唐曼挂了电话。

她走到窗户那儿站着，看着外面。

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奇怪的是，灵车两台都停在一边，送尸进来的车，是私改装的灵车。

唐曼把石副场长叫到办公室。

“我们自己有灵车，怎么不用？”唐曼问。

“两台车老旧了，都坏了，一直没钱修，就雇了外面的车给拉尸体。”石场长说。

“那雇也不得花钱吗？”

“不用，他们自己想办法，把死者送过来，一分钱不给。”石副场长的眼神有些躲闪。

唐曼也就明白了，恐怕这里面有事情。

“好了，我再了解一下，你去忙吧！”唐曼说。

石副场长出去了，唐曼站在窗户那儿看，一会儿石副场长就挟着包，开车离开了。

唐曼下楼，进化妆室，县火葬场的一位老化妆师给化妆，手法很熟悉，一点问题也没有。

将新新一直没有上台，活儿并不多。

中午火葬场就没有人了，县火葬场的职工并不是坐班制，有事一个电话就过来，没事就不来。

唐曼和将新新回村里，在超市买了菜，回家做饭。

将新新做饭，唐曼就坐在破椅子上发呆，看来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不只是改建火葬场那么简单。

把自己派到这儿来，还提了一个什么副局长，这是把她前到了前线来了。

吃饭的时候，唐曼说：“新新，明天早晨，你就坐车回场子报道，别在这儿呆着了。”

唐曼感觉到了一种不安。

“师父，我错了，我不应该报怨，来这儿也是锻炼。”将新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