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栓子爹呢?”
“还有陈……磊子那一家子都是好的。”
“还有别人家没?”
“……”
胡兴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张老爹的答案,心中不免有些不敢相信,眼神不停的往媳妇儿那瞟,希望能得到一星半点儿的提示。张莲现在可没时间给他解释,这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还是先专注她爹这件事上吧。
张老爹的沉默,就是他无声的回答。
“你看,你自己都找不出第三家来,就这还想着在村里做买卖呢?你要真开始了,不出三天,准叫人把手里的钱哄干净喽。”
这也不是危言耸听,小时候兄妹俩就亲身经历过的。
九岁的张莲知道,要想一大家子过得去,就不能光指望着地里那点子的产出。日子要想过得好一些,那就得有其他的门路才行。
于是,张莲这个九岁的孩子,每天在村里收鸡蛋,再到镇上卖去。前两次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第三次就被人掀了摊子。
小小的一个人儿据理力争,说不见得就是自己的鸡蛋,那妇人也不是一定要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当即给了钱,重新拿了一个鸡蛋当众打开,黑乎乎蛋液散发着恶臭……
后来,张莲好长时间都没再去过镇上,也再没在村里做过小生意了。至于去外村买卖,她没想过,自己村里的人都这样,小小年纪的她真的不敢奢望外村的人会比当村的还好。
而张平的教训更深刻,就因为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又恰好被先生夸赞了几句,就被同村的地痞盯上,哄着张平拿着娘的救命钱去赌……
那一次,就让张平赔了个啥都不剩!
“哪有那么夸张?咱家这两年的日子是好了那么一点儿,这不还是村里最穷的?”
张老爹却觉得没那么严重,就是倒买倒卖的小生意,别人还不见得看得上呢。再说,自家要啥没啥的,谁会惦记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