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景文帝,声音极低询问:“东家,我……?”
景文帝看了丰郎中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倒在地上,死相已经很明显的妙龄少女,不动声色摇摇头:“先看看。”
这句话极轻,却精准无比地传进了丰郎中的耳朵里。
丰郎中点头,不再做声。
孙衙役已经开始问第二遍了。
“到底有没有郎中?药童也行,别说一个都没有,全城大半百姓都在此,一个都没有?可能吗?”
“若是再没有人承认,我只能让弟兄们一个个查验身份了,若是抓出来谁是郎中,别怪我们不客气。”
“如今发生凶案,需要郎中配合衙门办案,可你们却见死不救,也是罪。”
“若是配合衙门办案有功,那以后的好处,也不必我多说了吧?”
孙衙役看着没人站出来,锋利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半是威胁半是哄骗开口。
其中离得最近的一个年轻男子,听说要一个个查验身份,害怕的腿肚子都有些打颤。
他是顺天州最大药铺,济世药铺的小郎中,跟着老郎中屁股后面兢兢业业学了十七年,今年刚出师被允许独自给病患治病、开药。
出师那天,家里人开心得不得了,还特意请了很多亲朋好友的办出师宴,其中还请了两个衙门的衙役…
这他若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最后再问一遍,有没有!”
“我…我…我是。”年轻男子最后心一横,只能硬着头皮举手了。
他的声音不算大,还有些磕磕巴巴,但是响在这片静地里明显的不得了。
“好,小郎君,我很喜欢你这份敢为人先的精神!
若是今日之事办得好,我个人,给你奖赏十五两银子。”孙衙役高呼着夸赞。
十五两银子,让很多人都羡慕红了眼。
甚至还有贫苦些的郎中和药童开始后悔,主动也举手说,自己是郎中、药童,但都被孙衙役给无视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孙衙役说着就对年轻郎中招手,人群自发地给年轻郎中让路。
丰郎中趁此机会,又往前凑了凑,在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离妙龄女子不远的地方。
他看着妙龄女子已经扩散的双眸,暗暗摇头,彻底救不了了。
想起方才那一幕,这妙龄少女一定是中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