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一瞬,下一瞬她已扒着柜门,继续搜柜子里的物品,碗筷日后再囤也来得及,所以她没动,只把小罐子里的胡麻和猪油收了,生姜大蒜也全拿走。
刘二媳妇还在和面,眉头越蹙越紧,“三娘子,你看我的面是不是太稀了呀?”
梨花下凳,伸脖子看了看,稀得跟泥浆似的,蒸馒头肯定不行,她灵机一动,“摊饼子怎么样?”
刘二媳妇丧气,“我不会。”
“没事,你回屋收拾衣物,我自己摊饼子...”
“你会?”刘二媳妇满脸狐疑。
她嫁给刘二已两年,从没见梨花进灶房做饭,她会摊饼?不会把灶房烧了吧?
梨花抵着她胳膊就往外推,“我会呀,你就放心吧。”
一句话的工夫,刘二媳妇被推到了门边,她有些着急,“我没洗手呢。”
满手的细面,被她娘看到,不打她也会骂她的。
“你等着,我给你舀水去...”
…
梨花没有做过灶上的活,一通手忙脚乱后,饼全糊了,不过油多,闻着很香,像肉似的
扯一小块放嘴里,外脆里软,比肉还好吃。
她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肉了,大伯娘说她生病饮食得清淡,让佟婆子顿顿给她煮白粥青葵,淡得她睡觉都在流口水。
此刻沾了油水,浑身都充满了劲儿,于是她重新把灶房翻了一遍,翻出两坛酒,五个火折子,以及一些葵种,不想留给佟婆子,再占地,她也要往棺材里塞,包括饭甑里的米饭,全舀走了。
回前院时,邵氏已经回了,声音从大房屋里传来。
不用说,铁定在帮大房搬东西。
果不其然,下一刻,邵氏就拖着一个木箱从大房屋里出来,过门槛时,她双手抱起木箱,脸色胀得通红。
梨花看得胸闷,扭头去了老太太屋。
老太太站在床前拆帷帐,脚边的木箱已经塞满了,衣衫,褥子,鞋袜,还有几匹白色的麻布,这是老人过世子孙做孝服孝帽用的,老太太看重身后事,几年前请人建了坟后就开始置办这些东西了。
梨花咚咚跑进去,“阿奶,我帮你。”
老太太扭头,朝她笑了笑,“阿奶自己收拾就好,刘二媳妇给你煮了饭,你吃了没?”
“吃过了。”梨花脱了鞋上床抓帷帐,“我还摊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