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徐天禄，似乎在思考他的每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他的双肩颤抖了一下，嘴唇微张，声音低沉却带着绝望：“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们被送到了西北的一个大仓库里，那个地方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军队和……鬼子的士兵，可能正在做那些不人道的事情。”

徐天禄的眼睛猛地一亮，声音变得严肃：“西北的大仓库？具体位置？”

“我……我不清楚，”士兵低头吞咽了一下，似乎挣扎着要从脑海中提取更多的信息，“那个仓库的位置……我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往北走，经过三座山脉，接近一个废弃的村庄，就是那个地方了。”

“好！”徐天禄低喝一声，迅速转身，毫不犹豫地挥动长刀，切断了士兵的束缚绳索。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士兵惊恐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你放了我？”

“你对我没有威胁。”徐天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有良心，还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那你就去死吧。”

士兵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景。片刻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军装，内心的绝望终于压倒了所有的理智。他转身朝远处跑去，脚步急促，似乎已经没有了回头的理由。

徐天禄站在原地，目光中依然充满了愤怒和悲痛。那些被抓去的无辜村民，仍然在等待着救援。而他，必须继续前行，直到将所有的罪行和恶行全部揭露，直到正义得以伸张。

夜幕降临，四周的空气变得寒冷而沉寂。徐天禄看着远方的山脉，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他知道，自己无法停下脚步，不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不论他自己是否能够活着看到胜利的一天。那些村民，那些曾经有过希望的无辜人们，必须得到解救。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耳边传来山风的呼啸，脚下是坚硬的泥土。他知道，前路依旧漫长，但这一切都值得。

“你刚才说的‘赶出了村子’，是把他们赶到哪里去了？” 徐天禄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心头的怒火。

士兵低下头，似乎不敢直视徐天禄的眼睛。他的双腿微微发抖，嘴唇动了动，才低声道：“他们……他们把村民赶到了山里，逼着他们在那儿生活。吃的东西也没有，生病了就直接扔掉。那些幸存的村民，已经没有多少了。”

“你们……”徐天禄咬紧牙关，话未说完，愤怒却已经将他话语的力量吞噬了。他抬起头，看向天际，似乎在寻找一个解脱的出口。太阳已经开始下沉，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鲜红，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场无休止的暴行默哀。

“我知道你们是听命行事，但你们难道不懂吗？” 徐天禄的声音越来越冷，“一个村子不过是几百人的地方，你们把他们驱赶到山里，逼得他们生死存亡。你们的良心呢？”

士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我只是个小兵，根本没得选择。上面的人说什么，我只能听，能不做就不做。”

“所以你们都是‘听命行事’？那你们就能摆脱责任？” 徐天禄冷笑道，“你们觉得，自己只是执行命令，就可以把一切责任推给上头吗？你们知道吗？在你们执行命令的背后，正在发生着多少悲剧。”

士兵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枪托，显然心里也很挣扎，但他并没有反驳。他不是没有良知，只是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 徐天禄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应该去找你们的指挥官，告诉他你不想再杀人，你不想再害百姓，告诉他你不想再继续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士兵的脸色变了，似乎被徐天禄的话刺痛了。他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抓住枪柄，似乎在进行内心的激烈斗争。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头，声音颤抖：“你……你说的没错，我……我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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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现在说后悔已经晚了，百姓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徐天禄的语气越来越沉痛，“你们只知道听命行事，知道吗？上面的命令已经让你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们要明白，不管你们怎么解释，这一切的责任，最终都会落到你们身上。”

士兵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强烈的冲突和矛盾，想要抵抗，却又无力反抗。战争，对于他来说，似乎永远是没有尽头的噩梦。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徐天禄冷冷地问。

士兵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我叫李成。”

“李成……”徐天禄默念了一遍，然后继续道，“你知道你在这场战争中的责任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将决定你以后的一切。”

“我……我知道，”李成的声音更低了，“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没得选择。”

“没有选择？” 徐天禄突然一笑，目光锐利如刀，“你难道不明白，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是自己的一部分吗？你选择了做一个听命行事的兵，就意味着你失去了人性。你选择了投降恶魔，成为他们的工具，你就不配再做一个人。”

李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徐天禄停顿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李成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缓缓地说道：“如果你想救赎自己，就要做出改变。而改变，首先从停止屠杀，停止伤害无辜开始。”

“我……我……”李成的声音再次哽咽，他几乎没有勇气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徐天禄听到声音，立刻警觉起来，迅速拉开了自己的刀鞘。李成也紧张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枪已经指向了远方。

“什么人？” 徐天禄冷冷地问道。

“是我们的人！” 远处的一个身影大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一个骑马的战士飞快地奔到近前，停下马来，喘着粗气说道：“天禄，情况不妙，敌人派出了更多的兵力，我们得立刻撤退。”

“撤退？” 徐天禄眉头一挑，“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继续肆虐。”

“可是，咱们现在人数不多，敌人已经封锁了所有的退路。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会被全歼。” 战士焦急地说。

徐天禄沉默了片刻，深深看了李成一眼，“你来决定，李成，今天是你做选择的时候。”

李成浑身一震，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站在这样一个岔路口。

“你是想继续做一个只会听命的兵，还是要做一个有良知的人？” 徐天禄目光如炬，直视李成。

李成握紧了手中的枪，沉默了好久，最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

“我……我跟你们走。” 李成说道，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