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去洗澡，躺在浴缸内，大脑全然放空。

她闭着眼睛，想到那个惨叫的厨师和跪下求她的女佣，心脏被愧疚来回撕扯。

浴缸内的水开始转凉时，她被人按住胳膊粗鲁的拽起。

她陡然睁开眼睛，对上程峰那双夹杂怒意的眼眸。

“怎么，想到了新的寻死方式？”

安澜深吸一口气，“给他们抚恤金。”

程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澜：“你毁掉了他们的职业生涯，可能就是毁掉了他们的一辈子，你该给他们补偿，拿你最不缺的东西。”

程峰只觉得可笑，“我不缺，就要送给别人？”

安澜知道跟他这种人，讲任何道德，都没有用，“我以后都听你的。”

程峰指腹摩挲她刚洗过澡，嫩滑的皮肤，眼眸明明灭灭。

安澜屈膝跪在浴缸内，手按住他的腿，贴上。

程峰却把人拽起来，她的委曲求全，并没让他开心，反而生出更深的烦躁。

安澜把他的神情都看在眼底，“我顺从你，你还不满意？程少到底还想我做什么，不如直接都告诉我，我照着你的剧本演。”

程峰手掌按着她的肩膀，牙关紧咬。

数秒钟后，他甩手离开。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她怎么做。

想她顺从，却不是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予取予求。

想她跟他聊天说话，却不是动辄讥讽嘲弄、蔑视。

他想要……

他认为安澜知道，明明她最知道怎么爱一个人。

她爱沈南意，爱她那个妹妹，她甚至会关爱一个陌生人，却独独看向他的时候，没有那种情绪。

程峰走了，从别墅离开。

安澜没想到他们就差互殴，都没有离开的程峰，会因为自己刚才跪下伺候他做，忽然离开。

她看不透他的所为，也没有探究的欲望。

安澜穿好衣服，去问了佣人受伤那两人的情况，她手头没多少钱，把能拿出来的钱，都汇总到一张银行卡里，让带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