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眉头皱得老深,将昭昭上下扫了个遍,佩服道:“小姑娘,你才多大,就出来接活了?”又指了指昭昭泛肿的右脸,“你现在模样丑,少去找不痛快吧。”
昭昭嘴角抽了抽,笑僵住了。她不再说话,从荷包里又掏出一块碎银,求道:“还请姐姐成全我的痴心。”
婢女将银子收进兜里,支出头往门外瞧了瞧,见没人守着,对昭昭道:“跟上!我带你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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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和世子不对付,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被派来传话的小厮蹑着步子,走到了院门外,闭着眼睛不敢往里望,生怕看了不该看的:“王爷,娘娘让您快些去宴上。”
风凌院内种满了青松,其中一棵颇有年纪,据说是从两晋开始长的,如今已有参天之势。
松下摆了把蟒纹太师椅,湛若水坐着,清癯的面容笼着树影,满是阴郁。
他年少时面容过于白净文雅,刚带兵时没人信服他,大家都觉得他不过是个平平弱弱的书生。后来他凭战功立了威信,便开始刻意留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真正正的将军。
“你看看你。”湛若水看向面前跪着的修逸,恨铁不成钢道:“穿金戴玉,花里胡哨,像个什么样子!”
修逸已经挨过一顿鞭子了,身上就剩了件白衫,惨兮兮地渗着血。
这么狼狈,他眉眼间还是透着骄矜:“我是个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