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李向东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响亮，反倒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无力感。这种情绪如影随形，像一个不断缠绕的幽灵，让他无论在哪个瞬间都无法彻底摆脱。

走过商贩的摊位时，李向东停下了脚步，伸手挑了些糖果。手中的糖果袋子因为他没有拿得很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是给自己的一种安慰。他想，这也许是最简单的一种方式，至少，糖果的甜味能暂时抚平一些内心的空虚感。

“要的就是这种短暂的满足。”李向东心里暗自想。他转身离开摊位，低头看着那袋糖果，依然不见丝毫的笑意。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真正让他满意。他总是在想，如果能够改变什么，或者如果能拥有更大的力量，事情或许会不同，但实际上，变化只是表面的，内心的空虚始终不曾填补。

走着走着，李向东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方向，那是一个他不曾刻意注意到的地方。一个不太显眼的胡同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那个人，他在这一带见过几次，通常是独自一人，沉默寡言，和这个世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李向东的心跳忽然加速，那个人的脸庞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其实他并不认识对方，但对方的那种冷漠与自持，总能在他不经意的瞬间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那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孤独的气息，似乎在这个熙攘的世界中，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不被打扰、不受束缚的人。李向东从未了解过他，但每一次看到对方，他总觉得那是一种让人不自觉想要接近的力量。

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向着胡同的方向走去。想要弄清楚对方是谁，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也能拥有那种从容不迫的自由感。

但就在李向东的步伐逐渐靠近时，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了一下，瞬间，李向东的心跳几乎停滞了一下。他心里不禁有些犹豫，想要绕开那人，却又觉得自己并不能如此简单地放弃。

“你看着我干嘛？”那人的声音低沉且冷漠，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警告。

李向东的嘴角微微一抽，心里却隐隐涌上了一股不满意的情绪。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但他说不出什么话来。突然，自己所有积压的焦虑、愤怒、困惑，都在这一刹那，化作了无言的沉默。

李向东的目光停留在秦淮如的脸上，那一瞬间，他的心跳竟然停顿了片刻。秦淮如的眼神如同一面镜子，清澈而平静，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内心深处。那种透彻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忐忑，甚至有些害怕。李向东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坦白过，尤其是在这种时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说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空气似乎停滞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遥远而模糊，只有秦淮如的眼睛，清晰地映照出李向东的焦虑与不安。李向东的心中突然涌上无数个情绪的洪流，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无法回头的十字路口，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带他走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你知道吗，秦淮如，"李向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从嗓子深处挤出来的，“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就像个迷路的人，走到哪里都没有方向。”他的眼神没有离开秦淮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停下来，继续观察她的反应，但他依然没有停下自己的话语。

秦淮如轻轻皱眉，似乎并未对他说的话感到意外。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不带一丝怜悯或同情，仿佛她早已看透李向东的内心。那种静默的存在，让李向东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又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找出口，想要找到一种方法让自己走出现在的困境，可是每当我试图去改变，反倒是越来越无法控制。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可以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他咬了咬牙，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愤怒，仿佛想要冲破什么束缚：“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做决定，都是被逼迫的，不是我选择的。我这么活着，是因为别人让我活成这个样子，还是因为我自己找不到别的活法？”

秦淮如依然沉默，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仿佛在默默地听着，等待着李向东进一步的倾诉。她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李向东却能感受到那份从容和不急不躁，像是她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向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知道自己话说得有些乱，甚至有些不知所云。可是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让这个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得以释放。每一次想到自己每天都在为别人活着，心中就会充满一种无力感，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像是笼罩在他身上的阴影，压得他透不过气。

“秦淮如，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李向东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把脑海中那些纷乱的念头抛开，但它们却依然如影随形。“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会彻底失去自己。”

这时，秦淮如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你为什么害怕失去自己？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李向东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她。她的语气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只是很平淡地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仿佛这并不是一个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