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儿讲了这些之后,在大堂之上猛地磕头不停,口中直说:我虽然不守妇道,确实该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害张老砍,如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王知县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凭借这多年断案的经验,张翠花所言应该是真的,那么这张老坎究竟是谁杀了呢?案子过了三日,没有丝毫进展,王知县又带人来到了杨家,再次来查看,将张老砍的卧房彻底搜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于是又到张翠花儿的房间去搜,在张翠花的床上发现了一个三寸长的小磨钩。
王知县拿在手中摆弄了两下儿,这么一晃,发现这里边儿好像有沙沙的声音,再仔细一看,这头上好像颗粒东西,用手这么一搓,放到鼻子前,这么一闻,脸色突变,原来这个小磨钩的钩嘴儿是空心的,这砂砾状的东西就是从这里面掉落出来的,而这不是别的,就是毒药。
王知县是火速回到县衙,重新审理此案,让人将钩拿到张翠花面前,喝斥道:张翠花,你可认得此物件?
张翠花看着钩子,疑惑地问:大人,这是我大儿子赛虎的玩具,不知此物件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啊?
王知县立刻是命衙役将赛虎带到大堂之上,张翠花也是好几天见不着自己儿子,一把搂过赛虎,抱头痛哭,泪如雨下。
王知县就拿了几粒米花糖,塞到神情惊恐的赛虎手里边儿,然后拿过钩子对着赛虎说:你告诉我,这个玩具是谁给你的呀?
赛虎拿着米花糖,看着亲娘,又看看王知县和众人,胆怯地说,是外公给的。
外公不就是张老侃吗?
王知县又轻轻追问:好孩子,告诉我,外公给你这个干嘛呀?
赛虎一边儿比划,一边儿说:外公拿给我,让我磨面玩的。
哦?那外公让你在哪儿磨面呢?
外公说,等我娘睡着了,在娘的奶奶上磨面,磨了后,他给我买好吃的。
王知县叫人送走孩子,紧接着就追问这张翠花:这孩子不是你和杨老爷的,而是你和张老侃的,对不对?
张翠花儿是愧疚的点了点头,杨老爷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这下子脸可丢大了,脑门上是绿得直刺眼。
王知县叫来女仵作,并在耳边低语几句,女仵作在堂上,用屏风将张翠花儿团团围住,用湿毛巾反复擦拭张翠花儿的胸部,然后将鸡蛋打湿于毛巾之上,牵来一条大黄狗来舔舐毛巾,没一会儿的功夫儿,只见这黄狗吱儿喽一声倒地身亡。
原来张翠花儿早产下的赛虎并非杨老爷之子,而是张老砍的种,他们俩来之前就给怀上了,为了避嫌就说是早产,张老坎和翠花儿来到了杨家之后,翠花不是给杨老爷做了小妾了,但是这张老坎转念一想,这杨家家大业大,那现在翠花儿有了我的种,将来生下来之后,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杨塞虎出生以后,他更高兴了,哪知后来这张翠花儿又生了个赛豹,将来长大要分走赛虎一半儿的家产,于是他想办法要害死这赛豹,让自己的儿子赛虎独享杨家家产,他就想出了这一条毒计,哄骗赛虎,用这钩子往张翠花的胸部涂上毒药,毒死正在吃奶的赛豹,哪知道这两天赛豹染病腹泻,郎中吩咐断奶三天,用米糊糊充饥,而赛虎拿到张老坎给的磨蛋糕,睡觉的时候非要在娘的胸脯上磨面,张翠花儿觉得儿子贪玩,也没太阻挡,那天正好杨老爷又外出谈生意未归,晚上这张翠花将两个儿子哄睡着之后,又觉着没什么意思了,而这张老坎,他见这赛豹没死没事,误以为赛虎还没有往张翠花儿的胸上涂毒药,因此这翠花儿来了,也就该吃吃该喝喝,没太注意这个事,就给吃进了嘴里,一命呜呼命丧黄泉了,因此杀死张老砍的凶手,正是他自己。
此案一破,就成了当时当地这一大奇案呐,真是机关算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还有另外一个故事,是在解放以前,殡葬礼仪上流传着这样一种风俗,凡是横死或去过青楼的女子,是不允许进入祖坟的。
横死,是指被野兽害死或是遭雷电击死的人,那青楼女子自然指的是沦落风尘的女人。
我三姑奶就是因为生前做过青楼女子,死后没允许进入祖坟,埋在了太爷家的后园子里,后来,我三姑奶的坟被盗了,可是盗墓贼并没有盗走棺材里值钱的东西,只是把三姑奶的尸首盗走了,这件事儿当时轰动了整个镇子。
常言道,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是有辱门风,伤天害理的大事,遭此厄运,也是家族最倒霉的一件事儿。
我太爷爷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人家掘了家中的坟墓,这盗墓者又为何不去唐家坟营地里掘坟,而偏偏跑到我太爷家的后院儿掘我三姑的坟?这件事儿还得从上个世纪民国初期说起。
民国初期,我们唐家在镇上算得上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那时唐家在乡下不仅仅有上百亩良田,镇上磨坊和香油坊的生意也十分红火,太爷唐庆元和太奶奶曹金枝养育了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我的爷爷是家中老大,后面依次使我三个姑奶,我太奶是十九岁生的,我爷爷以后每隔两年分别生下了我大姑奶和我二姑奶,在我二姑奶六周岁的时候,太奶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了,谁曾想那一年秋天,他又有喜了,来年的五月,便为唐家生育了第三个女儿,这对于当时家丁不算兴旺的唐家来说,无疑是件喜事儿,可把我太爷乐坏了,大概是太爷看到小女儿姗姗来迟,又希望她聪慧的缘故,便给三姑奶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惠山。
小主,
事实也正如我太爷期望的那样,三姑乃惠山,不仅从小落得水灵俊俏,而且天生聪明伶俐,三岁起就会背百家兴,五岁就会写毛笔字,十一岁竟能作诗了,因为三姑自幼乖巧可爱,又是老闺女,太爷和太奶奶对他异常疼爱,总是心肝儿,宝贝儿,心肝儿宝贝儿的叫着,而就在这位家里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在哪次庙会上却永远地离开了镇子,离开了他的父母。
这件事儿给唐家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影响,也给我太爷留下了永远的痛,以至于我太奶每次思念起女儿,都留下悔恨的泪水,他悔恨自己那天不该让女儿逛庙会,如果三姑奶那天不去逛庙会,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那天是观音菩萨出道日,按照以往惯例,县城的寺庙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庙会,太奶每年都会在这一天带着三个女儿去庙会游玩一番,可是那天正赶上太奶的父亲过大寿,太爷和太奶本打算带着三姑奶去乡下给父亲祝寿去,可是三姑奶听说庙会来了,唱蹦蹦戏的班子,偏要去看唱大戏。
太奶知道三姑奶
张翠花儿讲了这些之后,在大堂之上猛地磕头不停,口中直说:我虽然不守妇道,确实该死,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害张老砍,如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