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七月十五,林之禾终于发现原来不是柳黎夸张,而是这后宫里的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宫里的奴才都随身带着香包,香包里装着钦天监绘制的符文,用来避邪的铜钱和相传可以驱邪的一种香草。
自觉体弱的人身上佩戴着一圈香包,仿佛是一个行走的自动售货机。
水面上也飘着宫人们放的水灯,说是可以给亡灵引路,他们找到正确的路就不会抓路上的行人。
林之禾从来不信这些,但还是任由柳黎布置布置她的寝殿。
她环眼看着屋里。屋里每一处角落,都会放着一株干巴巴的紫色香草,散发着阵阵幽香。
“需要这么大的阵仗?”林之禾环顾着没有可以下脚的周围,满眼的淡淡紫色。
“需要的,需要的。”柳黎一边敷衍她一边还在用那双凤眸探索哪里没插香草。
俨然化身为人形探照灯。
“可是我现在好像一只掉进薰衣草的老鼠啊。”林之禾嘴巴微微撅起,试图抗议。
“你们就这么害怕这一天?”
柳黎又开始冷着一张脸说教,“礼不可废。这是大夏朝的传统。”
他拉着林之禾,把她按在了床上,“奴才做奴才的,主子就全当忍几天了。”
行吧,人家都这样说了,再多说就不礼貌了。
而且柳黎天生冷脸,本来标致的丹凤眼里也都常年浸着寒光,他要是板着脸,连她都觉得有些害怕。
法国寺。
林之禾带着柳黎和小桃红一起狗狗祟祟的躲在人群中。
排位都是按照后宫妃嫔的位份来站的,而林之禾在后宫中位份最低,所以站的比较远。
法事冗长而繁复,林之禾在后面直打哈欠。
她眼睛骨碌碌得转,看了看远处的矮山头,又看了看天边的白云。
“主子。”柳黎咳了咳,眼睛盯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竟然有些警告意味。
没办法,林之禾只能收回心思,硬捱着看这个一点都看不懂的法会。
见林之禾终于安稳,柳黎才放下心来,继续观看法会。
法国寺主持穿着藏红色的袈裟,神色庄穆而郑重,嘴里念着经文。
声音绵长而悠远。
一下子就让柳黎忐忑的心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