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长老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唤羽,这十年,苦了你了。”
宫唤羽一点都不感动,还用看癔症病人的目光瞟了他一眼,继续阖目反省。
宫尚角这会儿已经被仇恨和怒火烧红了眼睛。
魅阶令牌再加上无锋擒拿手,他不觉得还需要别的证据才能处置茗雾姬了。
他忍不住疑心十年大劫的事与茗雾姬脱不了干系。
十年前,四宫虽由执刃统领,但四宫的宫主哪个都比宫鸿羽优秀,平时各行其事,对宫鸿羽的一些无理要求完全不带搭理的。
即便羽宫宫主是宫鸿羽的亲弟弟,也不会事事顺着宫鸿羽来,宫鸿羽要求过分了,他还会劝诫宫鸿羽。
可以说,宫鸿羽上任的前十年,都被四宫宫主所掣肘。长老院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屡屡干涉前山事务,更不要说哪个宫的小辈犯了规矩就得去长老院挨 训斥惩罚。
一切的变化,都来自于那场让宫门元气大伤的劫难。
在苍东霹雳堂之前,不是没有被无锋迫害逃到旧尘山谷的江湖门派,其中也不是没有跟宫家人交情深的人。但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宫门都直接将他们安置在谷中,派医师出去救治伤患。
为什么独独那一次商宫宫主宫流商为苍东霹雳堂求情,宫鸿羽和长老院就破例允许对方带人进入宫门了?
说是一家十六口,没有老人和孩童,超过半数是精壮,这样的不合理,为什么没人发现?
或许不是没发现,而是故意无视,顺水推舟……
宫尚角攥紧了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血从指缝里渗出来。
宫唤羽意图弑父的背后,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发现了茗雾姬隐藏的身份,发现宫鸿羽和月长老早就知晓却还行了包庇之事,被和他同样的怀疑日夜煎熬,偏又找不到证据指证他们?
从不愿意将族人往坏里想的宫尚角,第一次无法自控。
沙发区里,章雪鸣朝宫尚角的方向投去一瞥,若有所思。
宫远徵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异样,也看了眼宫尚角的方向。冰层厚,宫尚角的身影影影绰绰,姿势并无改变。
“怎么了,昭昭?”他问,“我哥哥有什么不对吗?”
章雪鸣歪了歪头:“你哥哥好像在生气……茗雾姬和宫鸿羽也欺负你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宫远徵一愣,反应过来就习惯性地忽略那些因宫尚角而起的不快,略带骄傲地笑了:“哥哥很疼我,肯定是因为他们欺负我才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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