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包摸起来为什么有点湿湿的?”
胡若欣不确定地将肩上的包提起来,仔细瞅了瞅,“这包本来就是这种手感的面料,还是里面装着的水杯漏了?”
程希眨了眨眼,轻声解释:“被人泼了水。”
“泼?”这个字眼听起来可不太妙。
胡若欣皱眉,“谁泼的?”
“王英珍。”
“咦?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过……你千万别提示,我自己想,我肯定在哪里听过。”
“好,那你先想,我去找东西。”
望着两人的身影,江匀轻抿唇角。
屋内传来声声铿锵的戏曲,他安静地听着。
很快,本就要唱完的戏曲便落下尾音。
江匀轻转瞳眸,百无聊赖地看着大门上贴着的春联,帽檐在脸上落下一大片阴影,遮挡住视线。
他抬手摘下头顶的黑色鸭舌帽,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发隙间,随意地拨动发丝,被压塌的头发顷刻变得蓬松起来。他拿着帽子负手而立,微微仰头,浅碎的发梢垂落额前,扫过清朗而深沉的眉。
红色春联还很新,未褪色,没沾污,上面的毛笔字行云流水,端正大气。
上联:天增岁月人增寿。
下联:春满乾坤福满楼。
横批:心想事成。
这幅对联,看字迹,应该是程希写的。
字如其人,见字如晤,不难想象到她执笔落墨时的虔诚与雅致。
江匀勾唇轻笑。
程希拿着东西出来时,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光影与黑暗交织处,孤傲颀长的青年站如松柏,长身玉立,他仰着头,不知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冷硬的面色柔和下来,绯薄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似用画笔勾勒,精致清晰。
程希缓缓停下脚步,长睫轻颤,只觉得眼前之景,太过摄人心魄。
夜月与他皆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