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面无表情地望向赵帝,她的内心却像暗涌的江水,隐藏着自己那暴躁的情绪。她冷着声音,拱手道:“陛下,我有一事实在是想不通,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王将军为何会那么巧,恰巧出现在那个案发现场,就在公主府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或者是有人故意安排?”
王维淡定地听着秦浅的陈述,他早就料到秦浅会面圣弹劾他。果然,听到秦浅振振有词的质问声,她说:“重伤两月之久,我在公主府闭门不出,未曾踏出一步。可那些黑衣杀手又是如何得知我今日会进宫的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再次设下埋伏的呢?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困惑不已。”
随后,秦浅将眼神恶狠狠地投放在王维的身上,她愤恨地质问:“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宫中是否有内奸,是否有人暗中通风报信,是否有人与那些黑衣杀手勾结一气?否则,这一连串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得通呢?还望陛下明察,为我做主!”
秦浅的目光如同利箭,直射王维的心窝。她继续追问:“而王将军,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出现在那个关键的地方,那个关键的时间节点?这是否只是巧合,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还请你如实道来,以解陛下和我心中的疑惑。”
秦浅的话语如同连珠炮般,一句接一句,让整个殿堂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指王维,让人不禁为他捏一把冷汗。
赵帝冷静地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如同炬火般投射到他们二人身上。王维保持着体面的微笑,他拱手解释:“方才赶来案发现场时,臣已同公主解释过,那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地。”
秦浅皮笑肉不笑地笑着,她的笑容中充满了讥讽和不信任。她丝毫不信有这么多巧合在一件事中发生。她反问:“恰好路过?王将军,你这‘恰好’也未免太过频繁了吧?又为何非要在我审人之时赶来,莫非是为了灭口,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公主,你这样的语气,让臣感觉你对臣有着深深的偏见,仿佛臣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王维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不,王将军,你误会了。”秦浅淡淡地回应,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只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而已。在这宫廷之中,一切都要讲求证据和事实,不能凭空臆断。”
“臣明白。”王维点了点头,似乎对秦浅的解释有所理解,“臣今日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实乃奉命行事。昨夜,有贼人夜闯悬镜司大牢,劫走了一名高级密探。臣得到消息后,立即追击,整整追了一夜,才终于将那名密探抓回。”
“而今日,公主你定是遇到了密探组织的杀手。”王维继续解释道,“当时,臣正好在附近,听到动静,便立刻赶来。没想到,竟然看到公主你陷入险境,臣这才出手相救。”
王维的语气很冷静,他站在殿堂中央,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他缓缓地说:“不曾想,臣赶来时,公主已经将黑衣人制服住,正在审问。臣的出现,无意中中断了公主的审问,对此,臣感到十分抱歉。”
秦浅的眉头紧锁,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满。她并没有从王维的声音中听到有半分歉意来,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秦浅的身上来,一切都是为了秦浅的安危,不巧扰乱了公主的计划。
赵帝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王维是受朕的旨意调查高级密探的失踪案件的。他出现在街道上,确实是个巧合。当晚事发突然,悬镜司大牢被劫,密探被救走,王维连夜追击,才将那密探捉拿归案。”
“这整件事情,必有蹊跷。”秦浅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她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一个小小的密探,怎会雇佣如此训练有素、手段高明的杀手?他们的目标,分明是冲着我来的。”
王维闻言,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解释道:“臣当时正在追击那名高级密探,他极为狡猾,选择在街道人群密集之处逃窜。当时街道上正在表演杂技,围观的百姓众多,人山人海,臣不方便出手,只能在暗处布好防线,等待合适的机会。”
王维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他继续说道:“结果,公主的马轿到来,让这些暗中的杀手找到了机会。他们利用你来吸引火力,将街道上弄得一团糟,好给高级密探创造逃脱的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了追踪高级密探,臣不得不先快马加鞭地处理好密探之事再回来。毕竟,公主的武功不弱,臣相信公主能够应对这些突发状况。”
秦浅在心里暗骂:“我的武功不弱?我看是你,心有疑虑,想借这个机会试探我的武功吧!”
在秦浅愤愤不平之时,王维似乎有所察觉,知道她心中有气,特意放低姿态对她说:“请公主恕罪,事关重大,臣只能如此行事。”
紧接着,又听见王维吹捧着:“公主的武功让人叹而观之,臣钦佩不已!以一人之力阻挡这几个黑衣人杀手还能活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对于王维那装模作样的恭维声,秦浅冷着张脸回应:“与王将军相比,自是不敢当!”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显然对王维的恭维并不买账。随后,她轻声问:“王将军,区区一个小小的密探,居然花费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太过分了?以你七品逍遥境的武功,花费一夜才将人给抓回来,是不是有些牵强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