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容眉头一拧，“凭什么？”

“不想请算了。”

江黛翻着书，不理她。

秦芳容沉默片刻，似乎是做了许多努力才艰难开口，“去医院，接我爸妈回家。”

少女翻书动作停止，她侧头看秦芳容。

后者唇瓣紧抿，眼睫低垂，掩住复杂神色的同时也掩住了眼下红痣。

“走。”

江黛将书合了起来，轻盈地跳下床。

秦芳容一愣，昂起的头转而变成平视，“你干嘛？”

“反正下午没课，我跟你一起去。”

江黛拉开衣柜门，慢悠悠地穿上羽绒服，将自己裹得相当严实，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宽长的手工红围巾。

“……随你便。”

秦芳容本想拒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将拒绝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冷冷道：“你跟着去不能算请假，工资得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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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钱眼里了你！”

江黛骂骂咧咧地推了她一把。

~

秦家父母位于京城西郊，所住的医院规模很小。

年代久远导致浅绿色的墙漆略有斑驳，墙角有脱落的漆皮碎片，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大抵是来自于人们疲惫枯槁的神容。

秦芳容说不用，但江黛还是顺手提了个果篮，推门而入后，一间狭小的病房映入眼帘。

晴好的冬日下午，病房里拉开着窗帘仍旧光线昏暗，灰扑扑的水泥墙面上贴着一些有关于健康宣传的画板，两张破旧病床占据了病房内大多数空间，床沿的金属栏杆锈迹斑斑，是使用太久、经过岁月磨砺的痕迹。

两张病床中间摆着个小小的铁皮床头柜，好似关不上似的半敞着，露出里面的旧饭盒、搪瓷缸。

除此之外，便只剩床对面的一把木椅子，孤零零地放着。

两张床上此时各躺着一人。

江黛定睛一看，那床上的二人是一男一女，皆是五六十岁的模样，面容憔悴，脸上都有了深深的皱纹。

让她更感到惊讶的是，这两位老人不但年纪能做秦芳容的爷爷奶奶，长相更是和秦芳容没有任何一点点相似之处。

可以说，普通到过目即忘。

秦芳容却漂亮到极其惹眼的地步。

他们，就是秦芳容的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