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靠得上的人,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乔岩钻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熬到天黑,删了改,改了删,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总算弄出个大概来。打印出来,又细细地过了两三遍,自己觉得差不多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
出门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只见王天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他立马触电般地起身冲了出来,准备下楼开车。乔岩拦着道:“除了公务外,我不用公司的车,你早点休息吧。”
回到家,乔岩浑身酸痛,正准备躺下,钟鸣宇打来了电话,通知他明天上午九点开会,曹政军出席。
“什么会?”
“一揽子会,要成立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委员会,财经审计领导小组委员会,还有旧城改造领导小组会议,秘书科还在加班弄材料了。对了,您又多了个两头衔,国企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旧城改造指挥部副总指挥。我看,全县也属您头衔多了吧。”
乔岩听着头都大,多一顶帽子意味着多一分责任,每项工作都不轻松。曹政军突然如此重用他,有些招架不住。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乔岩嗅出些许火药味。王江勇今天刚批评了他和付兴海,曹政军立马就召开所谓的委员会,看样子,是要收权了。
任何一项工作都是在县委的领导下开展,县委下面再成立专项委员会,意味着这项工作上升到战略高度,由书记亲自坐镇指挥,不受任何人约束,此手腕实在高明,彻底架空了王江勇。
“谁担任旧城改造指挥部总指挥?”
“陈云松书记,付兴海县长是常务副总指挥,魏季秋县长是第一副总指挥,您,住建局韩振东局长,国土局王路生局长是副总指挥。下面还设了七个小组,国企改革和融资小组由您担任组长,要是算上这个头衔,您已经六个身份了。”
给的越多,责任越大,风险也越高。最难啃的骨头丢给他,反而肥差一点都不沾边。乔岩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凡他的工作有丁点失误和瑕疵,将来清算的时候首当其冲。
乔岩没再多问,刚挂了电话,付兴海也打了进来,通知他七点到宾馆,在餐厅向曹政军汇报工作。
第二天,乔岩早早起床,六点四十出门,十分钟后到了宾馆餐厅,不一会儿,一辆车停在门口,还以为是付兴海,谁知陈云松从车上下来。俩人似乎很久没如此近距离接触了,突然见面,生疏而尴尬。
他俩之间其实没多大过节,但由于丁光耀下手太狠,直接将他的利益集团来了个釜底抽薪,要不是林福东出事,收拾他是迟早的事。
陈云松不敢和丁光耀叫板,只能迁怒于乔岩。加上蔡小虎和黄正昆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绞尽脑汁整他,结果反而升迁提拔,更加愤恨不已。
另外,他不敢把乔岩整得太惨,毕竟对方知道他太多秘密。万一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得不偿失。但是,决不能放过他,除掉他才能解心头大患。
陈云松下车后,瞥了眼故意道:“这不是乔岩嘛,你来干什么?”
乔岩被他整得在乡里待了半年多,期间又各种刁难。事事不见他的影子,但每件事都离不了他。一直想寻机对抗,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想要整到他绝非易事。现在能做的,只能隐忍,等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瞅准机会狠狠反击,不给他留下任何机会和余地。
乔岩淡定从容地道:“陈书记,来汇报工作。”
陈云松双手抱着圆鼓鼓的肚皮,用鼻孔看着他道:“哦,你现在还下国际象棋吗?”
他不说这事都快忘记了。乔岩记得第一次和陈云松见面,就来了几盘国际象棋。当时气氛融洽,很是热闹。如今,如见仇人,分外眼红。道:“我就是偶尔玩玩,很久没玩了,比起象棋,那段位太低,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更有智慧。”
乔岩丝毫没给面子,直接讥讽他。陈云松自然听明白了,冷笑一声道:“对,段位低就别玩了,你还不够格。高雅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玩的。象棋嘛,民间的高手太多了,登不上大雅之堂,这么些年,也没听说列入国家级赛事。就好比臭豆腐,永远上不了国宴。”
乔岩始终面带微笑,点头道:“陈书记说得对,不过我还是
身边没靠得上的人,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乔岩钻在办公室盯着电脑屏幕熬到天黑,删了改,改了删,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总算弄出个大概来。打印出来,又细细地过了两三遍,自己觉得差不多才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