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氏祝寿。
可是乌雅氏不想过寿,在临近过寿的前几日病了。
因为要过寿,百岁特意领着弟弟们把乌雅氏从十四家里接回畅春园,刚回到畅春园乌雅氏就病了。
宫里面的老祖宗病了是一件大事,这件事儿连弘晖都惊动了,亲自在旁边守着等待着太医诊脉。
太医把脉之后和弘晖他们出去,这时候老六阿哥十四阿哥连带着弘阳弘杲弘晓都出去了,门外一群人把太医围的严严实实。
太医说:“老人家并没有什么病症,顶多有些上火,甚至不用吃药。”
十四阿哥立即说:“我就说了老太太没毛病,她昨日在我们家胃口还很好,一天吃了两碗面条,一碗粥,一个大苹果,几盘子菜,对了,还吃了卤肉,夸卤肉滋味足,胃口好着呢。”
接下来的话太医就不方便听,提着箱子匆匆告辞了。
老六阿哥问:“你的意思是老太太装病?”
十四点头:“肯定的!”
弘昌问:“为什么啊?要是装病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弘晖也是这样想的,就问:“不想回来住?”
十四立即摇头,他虽然糊涂,也知道不能让老额娘和她做皇帝的大孙子有什么误会。立即说:“不是,说要送她回来,老太太高兴得催着人收东西,还一直惦记着四嫂子和百岁百寿他们几个,很高兴地回来了。”
外圈的百岁连忙点头:“是,老祖宗可高兴了,一路上拉着我们有说有笑。”
这是为什么装病啊?
弘阳说:“别猜了,进去问吧。”
一群人进去,那拉氏她们这些女眷正围着乌雅氏说话,看到一群老爷们乌泱乌泱地进来了,忙往一边让了让。
弘晖先请两个叔叔坐下,他自己坐在了床沿上,问乌雅氏:“太医说您老人家就是有些上火……”
乌雅氏立即哎哟了几声,那拉氏赶紧说:“别是这个太医本事不济没诊断出来,要不再换?”
弘晖看看额娘,就接着跟乌雅氏说:“你哪里不痛快您说,若是孙儿侍奉得不好您也直说,可别再这么装病了,万一真的弄点儿苦药给您喝岂不是败坏了胃口?是药三分毒,再把您给喝坏了让我们怎么办?”
老六阿哥也说:“是啊额娘,您老人家怎么想的?”
乌雅氏不愧是宫斗冠军,面对着儿孙的询问,无缝切换到悲伤状态,眼泪一秒流出眼眶,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了。
“我想起去年我过寿,我大儿子还给我祝寿呢,今年再过寿,他已经不在了。”
说完哭得更伤心了,前面哭得悲伤且精致,话说出来后瞬间号啕大哭。那拉氏和弘阳两个人也撑不住跟着哭了起来,其他人都叹口气。
弘晖只能说:“祖母,虽然阿玛他不在了,孙儿侍奉您,您放心,往后孙儿带着群臣给你祝寿。”
乌雅氏说:“我不要你带着人给我祝寿,我不过是包衣小选入宫,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
阿玛,我没有生这几个孩子早就和其他人一样埋在妃院去了,哪里会有今日,我心里爱你们也是因为爱屋及乌更爱这几个孩子。可是我如今进了三月就有心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
弘晖心想有要求就好办,就怕她是真难受,靠嘴皮子劝还不知道劝到何年何月呢!有要求就好办事!
他立即问:“您有什么心事?您看这满屋子的儿孙有这么多人呢?您若是有心事我们竭尽全力给您办成。”
旁边一圈人都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必然竭尽全力。”
乌雅氏却说:“唉,还是算了,这事儿有违礼法。”
周围的一群人开始面面相觑,以为老太太是对生活不满,在私事上提一些要求,没想到和朝局有关,居然牵扯到了礼法。
弘晖就说:“礼法虽然要紧,人情也要紧呐。您说,没事儿,这里都是自家人,您尽管吩咐。”
乌雅氏看孙子表态,就缓缓地说:“圣祖爷入地宫多年,我虽然想追随他于地下,然而实在惦记自己的儿子……”说到这里看着弘晖:“我想效仿孝庄文皇后在百年之后葬在你阿玛附近,你看……”
瞌睡碰上了枕头!
弘晖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不显:“您一番爱子之心圣祖爷肯定会理解。”圣祖爷理解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用打开地宫了!
弘晖说:“这事虽然难办,但是前面有孝庄文皇后的例子在,孙儿绝对给您办妥了,您把心放到肚子里踏踏实实地等着百官向您祝寿就行了。”
乌雅氏再三确定:“能办成?”
“您放心!”弘晖还举了个例子:“孝惠章皇后有单独的陵墓,孙儿也给您修个单独的陵墓。”
呸,过寿前说这个不吉利。
他强调说:“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