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身子将将贴到一起时,王熙凤忽然眨了眨眼,小声问他:
“你是想今天跟我圆房吗?”
崇昭帝一愣,然而还是笑了笑,俯身往她肩窝里埋下脸去:“有何不可?”
“倒也没什么不行的。”王熙凤脸上都是清醒的愚蠢,“只是你这皇宫如今跟个筛子也没什么区别。
“咱俩没圆房的事情,京城大约是个人都知道。
“所以若是明儿便传出去消息,说你今天晚上召幸了我;那京城的流言没准儿立即就会变成:
“皇上对于南安家险些绝后的事情十分高兴,南安世子死了第二天,他就高高兴兴地跟贵妃圆了房……”
崇昭帝的动作僵住。
王熙凤忽然想起,又推他,脸上的表情越发正经:“还是别了吧。
“万一这话传到南安家三位夫人的耳朵里,我才去安慰了她们,表达了伤心,还借机跟人家的未亡人世子妃成了好友;
“结果转身就凭着这样的功劳承了宠……
“那先前那一套,咱们俩不都白做了?”
崇昭帝微微抬起头,探究地看着她的眼睛:“贵妃,你到底醉没醉?”
“我没醉啊!我酒量可好了!”王熙凤认真严肃。
她如今这个模样,崇昭帝越发心里拿不准,顿了顿,突然问她:
“荣宁二府的人里,拿下哪一个,就全塌了?”
“自然是老太太。”王熙凤顺口道,“那是贾家的定海神针。
“真哭到宫里来,便是太上也要给她两分面子的。
“她若没了,就大老爷二老爷犯蠢的本事,您都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能自己把自己作死!”
崇昭帝眯着眼看她,又问:“你对贾家的事情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我姑姑掌着他们家中馈呢,我小时候一个月至少去三趟!”王熙凤嘿嘿地笑,“不单他家,贾王史薛,我哪家不知道?”
“那薛家的软肋是谁?”崇昭帝的嘴角隐隐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