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头一晚在望仙台赏景小酌,把自己喝醉了,引得皇帝亲自去看望的消息,第二天便飞遍了后宫。
莫皇后问得一句“陛下和贵妃未曾成事”,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明那个地方选来做花会是极好的。”
倒是吴德妃听说了,不高兴起来,气势汹汹也去了望仙台,逼着桑、施二人陪她赏了日落不算,也要在高台上摆席饮酒。
谁知崇昭帝却派人叫她回自己的殿宇:“朕今儿想跟德妃聊聊旧宗室的故事儿了,怎么人不见了?”
吴德妃慌得又跑了回去,撒着娇缠着崇昭帝说了半宿话。
但凡跟吴家和康乐县主有过来往的人家,她都绞尽脑汁地想起来,尽数告诉了崇昭帝。
又拍着胸脯吹嘘:“那些人都唯我祖母马首是瞻!皇上有什么事儿,只管告诉我祖母。
“她老人家必定会帮您全部做好!管保不让您费一丁点儿心思!”
当夜,崇昭帝留宿珠镜殿。
转过天来,宫里众人又都恢复了正常模样——王熙凤忙着花会,德妃忙着衣衫首饰,其他人悄无声息。
唯有清辉阁的梅若芹,害喜又厉害了些。
南安王府的丧事已经开始走到了小敛,小南王那边刚刚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告知,当时便眼一黑摔下马去。
第二天早上王子腾赶到,二人只交接了三五句话,小南王便风驰电掣往京城赶。
终于在南安世子丧命的第十天上,小南王飞驰进了南安府!
进门便抓着王妃问明白世子是自己醉酒驾车摔断了脖子,小南王满目凶光:“查没查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他又是为了什么出去喝那个该死的花酒!?”
王妃哭着把详情一一告知:“街上十几个铺子酒楼的人都瞧见了,就是意外!
“他喝酒那屋子唯有他和两个花娘,那两个花娘被他绑着,早就奄奄一息,难道是鬼神逼着他喝酒不成?
“这就是儿子自作孽……”
话音未落,小南王一个耳光狠狠刮在王妃脸上:“贱妇!本王就这么一个儿子,却被你教成了这般废物模样!
“你还有脸说他自作孽?就是你!溺爱不明,纵容无度,才酿成这样的祸事!
“你以为这只是你死了个儿子吗?本王的名声也被你们母子毁了个一干二净!”
又指着匆匆赶来的世子妃和那五岁的幼童,恨声骂道,“一个连儿子都不会教的祖母、一个从未开过怀的嫡母,加上一个丫头出身的亲娘——
“我南安王府,以后难道要指望这种血脉,来承继保全么!?
“这简直就是双手捧给皇家去削爵降等,二三十年便会沦为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