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都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禁足七日反省,自己写折子认罪。
“这种情形之下,我若提起母亲,说不定皇上一怒之下,回宫就让人去寻母亲的不是。
“毕竟,昨晚是我和北王拉着王子服吃酒,才让他不仅无功、且无辜担过;那王贵妃虽然不亲近叔婶,却是她父母的掌上明珠,她必要给她父亲出气的。”
乳母陷入沉思。
逍遥王也不催她,只是双手扶膝,安静地坐着,表情温和,耐心等待。
“如此,委屈哥儿了。
“哥儿才多大,哪里懂得这些?还有北王,怎可拉着哥儿这么点儿年纪的孩子吃酒?!
“这都是北王做事荒唐的缘故!
“老奴必要跟北静太妃告北王一状!”
乳母说着,心疼地伸手去替逍遥王整理头发。
逍遥王神色一紧,下意识便是一偏头。
乳母顺手便抓住了逍遥王的发髻,慢慢地拽着他正过脸来、挺直了脖子,温柔地嗔道:
“哥儿日后是要坐大位的,日常仪态极为要紧。日后这等不端正的姿势,万不可有。”
逍遥王的后背慢慢便汗湿了一片,肩膀却稳稳当当地一动不动,含笑温顺道:“嬷嬷教训的是。我记得了。”
乳母喜笑颜开:“这就对了。”
说完,站了起来,柔声道,“哥儿的事情没有做圆满,照规矩是要罚的。
“反正这七日是要在家禁足反省的,不如抄一遍太上文集吧。”
逍遥王也跟着站了起来,袖子轻轻抖了一抖,立即低头拱手道:
“嬷嬷建议得极好。正要温习一遍父皇的文集呢。”
乳母微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托盘:“哥儿别忘了吃点心。老奴就先告退了。”
“好。”逍遥王笑着点头。
恭敬看着乳母去了,这才面色如常地重新坐了下来,抓起点心,斯斯文文地一口一口吃掉,一壶茶水饮干。
他才喝完最后一口茶,立即便有侍女鱼贯从门外进来,悄无声息地端着脸盆,托着手巾,捧着皂角豆子。
逍遥王慢条斯理地洗了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