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有史官在旁边么?”
季觉让开了位置,下巴点了点见证全程的童画:“问她吧。”
童画震惊瞪眼,没想到,才特么刚出时墟,自己就被队友给彻底卖完了。可这时候,童职务也顾不上兄妹情谊了,直接挥手,立刻就有下属将童画带走了。
就好像要犯逮捕现场一样。
倘若不是场合不对,童画恐怕直接就要立功举报了:老娘只是帮凶,季觉这狗东西才是主谋啊!
就是他炸的医院!
时墟里还算完整的东西全都给他炸完了!除了这几个天选者之外,能动的都被他全杀了!
你们倒是赶快抓他啊!
而将童画送走之后,童山回过头来,却换了一副和煦面孔:“今晚先在安全局休息如何?如果有什么伤势的话,也及早治疗。
走个流程,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有麻烦。”
“应该的,有劳费心。”季觉颔首。
再然后,就被压着火儿的闻雯给扯着脸拽一边去了,带着小安从上到下,好生一通检查,确定没什么伤势和遗留什么祸患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借着抽烟借火儿两人单独相处的功夫,忽然问:“确定没什么问题?”
“没有,一切正常。”
季觉点头保证,他明白闻雯的意思和担忧,也并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追溯的痕迹和线索。
别问,问就是老师给的挂!问就是唤魂铃牛逼!诶?你怎么知道我把圣贤残影给摇出来了?我从时墟里出生入死,活着出来,靠的就是我的操作和我自己努力!
等闻姐松了口气拍拍肩膀走了之后,他才回过头,在人群之中寻觅。
最后,视线落在角落里。
秃头的干巴老头儿穿着背心和拖鞋,手插口袋里,懒洋洋的和身旁的后辈说话。
旁边几个担架上面奄奄一息的试验品天选者还在抹着小珍珠,怒视着谢岚,嘴里喊着要投诉什么的,却无人理会。
察觉到季觉的视线,谢岚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向老张道别:“你们聊吧,我先走了。疗养院里今天还没查房呢。”
“去吧去吧。”
老张无所谓的挥手,示意封锁开启,放谢岚离去。
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季觉递过来的记录册,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手术刀上剥落下来的一枚骨片。
“这是什么?”
老张好奇的拿过来,翻了翻记录册,神情顿时微变:“这么离谱,你确定?”
“理论可能,实践也没有问题,具备可重现性。”
季觉点头,“通过孽化和上善之力的融合,转而摘除不死之症,重新分割患者灵魂……算不上治愈,只不过是如何有效的杀死患者而已。
我一个萌新都做得到,其他人练练应该也行。
可思来想去,我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所以,还是得麻烦你,把这东西去交给真正可靠的人吧。”
老张沉思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来,仔细端详着童画制作的记录册,许久,一声轻叹:“这是……谁研究出来的?”
“当然是医生啊。”
季觉断然回答,告诉他:“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老张沉默了,收起了记录册与盒子,珍而重之的放进了口袋里。
“交给我吧。”他保证道,“我会跟认识的几个神经病们好好讲讲的。”
季觉点头,再没有说话。
在这漫长又漫长的夜色中,他靠在墙上,静静的吹着远方冰冷的风,眯起眼睛。
在他胸前,染血的胸牌随风摇曳着。
宛如舞蹈。
许久,风停了,稀疏的雨水随着乌云而去,远方霓虹的映照之中,星空灿烂。
他抬起头,望着天穹。
好像看到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夜空之中升起,汇入了那一片绚烂的星辰之中去了,再无分彼此。
回眸,望向尘世时,看到仰望着他们的季觉,便愈发闪耀。
仿佛眨眼一般。
季觉抬起手来,向着他们挥舞了一下。
笑了起来。
医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及天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宣誓,愿以自身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凡授我艺者敬之如父母,作为终身同世伴侣,彼有急需我接济之。视彼儿女,犹我弟兄,如欲受业,当免费并无条件传授之。凡我所知无论口授书传俱传之吾子、吾师之子及发誓遵守此约之生徒,此外不传与他。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此项之指导,虽然人请求亦必不与之。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凡患结石者,我不施手术,此则有待于专家为之。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做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希波克拉底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