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腿伤之前,龙章凤姿,仪表非凡,精才绝艳,就算担了克妻名头,汉城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仍旧多不胜数,可是二表哥自从得知我的死讯之后,连议亲的想法都没有。’
章韵瑶抚了抚额角的碎发,嘴角带着几分得意:‘我知道,二表哥是因为对我情深义重’
她原本以为二表哥冷心冷肺,却没想到会因为她的死而一生不娶,她自觉伤了一个爱她男人的心,可是怎么办呢,她只有一颗心,已经早早给了三表哥,那就只有对不起二表哥了。
她瞳孔微张,神情突然变得阴冷,看着徐婉的眼神似淬了毒一样。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我要你痛苦的死去,还有你的两个丫鬟,已经先一步下去等你了,哈哈哈…’
旁边的侍卫扔出一物砸在徐婉面前,徐婉定睛一看,居然是两只手掌。
手掌的中指上各自带着一个翠绿雕花指环,这是一对,正是她的两个丫鬟平常手上所戴的。
‘不’徐婉挣扎着朝断掌扑去,可是还没够着,便被两人压着肩膀胁迫跪地。
另有侍卫从怀里抽出一节白绫朝她走来,侍卫用白绫套住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缠绕两圈。
随着章韵瑶的令下,徐婉只觉自己颈脖一紧,顿时呼吸不畅。
她不想反抗的,她害了沈珺,跟随她多年的丫鬟也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可是疼痛和缺氧使得她瞳孔充血,双手挥舞着想要扯开脖子上的束缚。
只是她又怎么能扯得开呢!
渐渐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她的手也没有力气舞动,缓缓垂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她看到了口吐鲜血一脸痛苦的沈珺,一会儿又变成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死去一般。
她对不起他,她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那个一脸冷峻却在最后日子里,给了她少许温暖的男子…
‘啊!’徐婉尖叫着从床榻上惊坐而起,新鲜的空气灌满她的鼻腔肺腔,让她有种死里逃生之感,她大口喘着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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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一旁的婢女如月听到声音,急忙冲到床边,一手揽着徐婉的肩,一手帮她顺着气。
‘小姐是做噩梦了嘛?没事的,已经醒了,别怕别怕。’
徐婉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拉过如月的手掌,左右看了看,又换另一只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还好没事,如月的手掌还在,她也没有被勒死,似乎她的确是做了一场噩梦,只是梦境太过真实,这会儿她还能感受到白绫紧紧勒住脖子的那种窒息感。
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妇急步从院外赶来,身后跟着婆子婢女。
贵妇快步走到床边,如月替徐婉披了一件外衣便侧身给贵妇让位,并说道:‘太太过来得早,小姐刚醒。’
来人正是徐婉的母亲张氏,后面的婆子婢女是张氏身边得力的陪房李妈妈和一等丫鬟碧荷。
张氏出生汉城一小县,父亲乃是当地县令左官七品县尉。徐家一心想提升自己商人身份,当年徐家的财力在汉城不过堪堪排上前十,能够娶到县尉的女儿,就已经是徐太爷使大力了。
张氏生了两子一女,因自身美貌,又保养得当,丈夫徐敏旭对她也是敬重,所以看起来仍旧非常年轻貌美,她牵起徐婉的手,声音温柔:‘婉儿怎么样,还头晕么,有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的?’
又摸了摸徐婉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徐婉看着多年不见的母亲,眼眶泛红,梦里她嫁去汉王府后,再也没有见过母亲,帮她与徐家传信的仆人曾经将母亲的一张画像交给她,画里母亲脸颊消瘦,额间略有细纹,虽然极力展现出笑容,可眼里仍然有一丝化不开的悲伤,徐婉知道,那是一个母亲对寡居女儿的担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扑向母亲,紧紧抱住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