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纳布一身庄重得体的装束,穿过安托利亚分馆的大堂,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急切,最终来到了埃尔雅金的办公室。她敲门而入,礼貌地向埃尔雅金说明了来意。埃尔雅金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听完扎伊纳布的话后,埃尔雅金毫不犹豫,神情镇定地从抽屉中取出一张票据,在上面快速签了名。
“去大亨钱庄,拿这张票据取钱吧。”埃尔雅金将票据递给扎伊纳布,语气中透着一丝大度与不拖泥带水的果断。扎伊纳布接过票据,低声道谢,随即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刚消失在门口,一直在一旁的吉塞拉便忍不住皱起眉头。
“老板,怎么这么轻易就给他们钱?”吉塞拉有些不满地问道,眼中闪烁着不解的神色。
埃尔雅金抬眼看向吉塞拉,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目光中却透出精明与深邃的洞察力。他轻轻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道:“自从我们和艾赛德合作,我们的生意就一直在扩大,如今通过艾赛德搭上库莱什家族,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大。即便没有赚到之前粮食危机那笔横财,也不影响我们生意的扩张和膨胀。安托利亚是我们的立足之地,该尽的义务和责任还是要尽的。”
埃尔雅金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静的算计,继续道:“何况,说到底,我们在粮食危机时也发算了一次国难财。现在回馈一点,不算什么?再说,我们原本就是和艾赛德共进退的御用商人。”
“确实如此。”吉塞拉听到这话,眼中的不满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恍然大悟的理解。
片刻之后,扎伊纳布在大亨钱庄用埃尔雅金给的票据换了钱之后,走出大亨钱庄,目光冷静而坚定,向身旁的随从点了点头。几名手下迅速将几袋沉甸甸的钱,小心翼翼地收好,扎伊纳布下令直接将它们送往威风军校——她早已和波巴卡等人约好在那儿会面。
扎伊纳布快步穿过威风军校的隐蔽角落,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中扫视了一圈,很快找到了波巴卡、素海尔、伊斯梅尔、加尔比恩和利奥波德。
“内相大人,有了这份钱,我算是能度过难关了。”素海尔接过钱袋,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轻松。
“各位应该多想想怎么好好利用这些去投资去建设安托利亚,赚正当的钱。而不是去参与投机倒把、哄抬物价。”扎伊纳布回以微笑,言辞中虽带一丝严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关切之情。
就在这时,一阵意外的脚步声响起,众人下意识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那是熊三,他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波巴卡微微一笑,解释道:“我通知他过来的。毕竟,老战友了。”
众人愣了一瞬,随即纷纷露出会心的笑容,彼此交换一个理解的眼神。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默契地从自己的那份钱中各自抽出一部分,迅速凑成一份递到熊三手中。熊三愣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丝激动,迟疑地伸出双手接过那份钱,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感激。
扎伊纳布轻轻拍了拍手,清冷的声音响起:“好了,钱也分完了,我也该回去向摄政大人复命了。”说罢,扎伊纳布上了马车。
波巴卡上前一步,恭敬地拱手道:“内相大人,您慢走,请您替我们向摄政大人致谢。”
“摄政大人待各位不薄,这一点各位心里都有数,以后别再给摄政大人添乱。”扎伊纳布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她微微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那一瞬间的锋芒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各位都是明白人,应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各位记住,不论是谁,如果越过了摄政大人的底线,我舅舅阿富辛就是前车之鉴。”扎伊纳布神情淡然地坐回马车,随即向车夫点了点头,示意启程。
摄政府内府,古勒苏姆的起居室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晨光从窗外洒入,淡淡的光线映照在檀木家具上,给房间增添了一丝冷峻的氛围。普严泰伊站在古勒苏姆面前,神色愤愤不平,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怨恨,语气中满是怒火。
“郡主,您看看祖尔菲亚那女人的手段!”普严泰伊激动地说道,拳头紧紧握在身侧,指节微微泛白,显然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我们好不容易筹划的生意,竟被她搅得一干二净。郡主,我们得想办法收拾那个可恶的女人,不能让她再这样肆意妄为!”
坐在一旁的杜尼娅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不屑的神情附和道:“确实,祖尔菲亚越来越跋扈了!仗着摄政大人的庇护,简直无所顾忌。”
耶尔德兹则忍不住抱怨道:“郡主,这次我们虽然没直接出钱,但阿敏总是来催债,催得让人心烦!那个家伙只管他的本钱,根本不管我们是否被卷入麻烦,以及我们亏了多少钱。”
贾扎勒小声说道,神情中透着几分焦虑:“郡主,这次的事确实有些棘手。毕竟我们做的事情并不光彩,该还的钱恐怕还是得还吧……阿敏是阿里维德家族的成员,真的闹到摄政大人那里去也不好吧。”
古勒苏姆静静地坐在雕花檀木椅上,面无波澜地听着他们的抱怨与不满。她的目光落在茶杯上,似乎对眼前的纷扰毫不在意。待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停,她才缓缓抬眼,淡然地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动作优雅且不紧不慢,仿佛这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风轻云淡的插曲。
“够了。”古勒苏姆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犀利,冷冷扫视着众人,“这种缺德的生意,以后别再做了。你们一个个满口抱怨,却没一个人敢承认这次是自己逾越了分寸。别忘了,若是被人揭发,我们都要承担后果。祖尔菲亚再跋扈,她也是在行权之内。”古勒苏姆微微停顿,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厉的锋芒:“况且,这次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若是我早知道,绝不会允许你们参与其中。”她的话掷地有声,显然已经将自己从这次事件中完全撇清,彻底否定了之前的默许。
“郡主,我们要不要向阿贝贝要点钱?内府的公账上不是还有不少资金可以调动吗?”耶尔德兹试探着提议,语气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