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苗夫人怒而站起,还没来得及上前就被张夫人抬手拦住。
“三弟妹,今日是涵姐儿的生辰,又是王妃办的初春宴,你纵使有些不满,也好歹给我个面子忍忍,别毁了我姑娘和外孙女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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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一滞,张夫人神态严肃,看着她的目光里还含着警告,周围的卢夫人和代王妃周王妃等人也只当不曾看见这边的闹剧,她心里生气,但又敌不过张夫人的威势,更何况花厅中还有吴王府里的丫鬟婆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苗氏甩袖离开,张夫人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寻常日子苗氏如何为难她人言语刻薄,她是不会搭理的,只由着苗氏自己作怪折腾。但今日她刚来王府,吴王妃就特地和她说了两句,若是遇上了这位祝宜人,不必热络但也不要让人肆意欺辱了,尤其今日吴王妃还是主家,传了出去岂不是丢她们家的面子。
长兴侯府出身的周王妃瞥见这一幕,掩唇暗暗讥笑,苗氏素来宝贝她那幼子,只当成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当初她们长兴侯府也打算和信国公府联姻,可惜苗氏看不上她的妹妹,说什么性子骄纵不能伺候好她儿子,后面千挑万选了好几家门户不高性子和善的姑娘,可惜人家瞧不中,没一桩能成事,如今还好意思怪罪别人。
卞夫人也笑了笑,随口说起来时路上发生的事,这俞家虽说如今门楣低了些,但从祖上来看两家也是门当户对,而且俞家子弟如今还算有些本事,眼瞅着是要重新起来了。
不多时吴王妃从外面进来,花厅里的事自有她的心腹前去禀告,因此苗氏的那番话她也知道,她倒也没有特地和祝春时说些什么,只是将给祝春时的礼重了两分,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几眼卢夫人和代王妃,心里闪过许多猜测。
小郡主在宴前出来露了个脸,连宫里淑妃都有东西送来,众人诚心诚意的贺了一回,才按资排辈的往园子里落座。时值冬末初春,不知吴王府中用了什么法子,至今还有一大片开得浓艳的梅林,远远看去好似一整片的红霞。
吴王妃特地派人在每人席位上都放置了一枝红梅赏玩,而在她们对面,隔着一处圆形湖泊的对岸就是梅林,可以随时由人引着过去赏花。至于男客,则是梅林的另外一边,隔着枝桠横斜的梅花枝,隐隐绰绰能瞧见人影。
祝春时和几个年纪相当的妇人坐在一桌,其中便有裴渊的太太江竺枝,当年裴渊高中头名授官之后,她们二人曾在宴会上见过,有些交集。这几年在外面,祝春时也没断了这点关系,每年都送了份年礼来,因此回来不久她们就再次热络了起来。
隔着几桌,祝春时还看见了冯燕如,这些年她并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看起来比当年更加美艳妩媚许多,身上穿戴也都不是凡品,可见其受宠。
“你在瞧什么?”江竺枝低声道:“我听梁四奶奶说,方才你和卢夫人进花厅里去拜见各位王妃夫人了?”
祝春时微微点头,“方才我来时怎么不见你,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
“出门时被臭小子绊住了,好容易才脱身。”江竺枝捏着那枝梅花笑了笑,“今日别的也就罢了,和平常宴会并无什么分别,倒是这梅花别出心裁,也不知王妃怎么做到的,这时节居然还没谢完。”
“祝宜人和江太太这是在说什么?”席上对面的年轻妇人突然问道:“有什么话还要咬耳朵,是咱们都听不得的吗?”
祝春时视线慢腾腾的从她脸上划过,仿佛在思考她的身份,直看得她嘴角的笑意都有些维持不住,才漫不经心的挪开。
“尤大奶奶说笑了,我和江太太多年不见,如今回来了总是有许多话想说的,每回都说不够。倒也不是什么私密话,谁来都听得,就是怕尤大奶奶听不大懂。”祝春时捏了捏花瓣,梅花特有的凉意传到指尖,“上回裴侍讲去德安府,回来时我托他给你带了礼物,你可还喜欢?”
后两句话是对江竺枝说的。江竺枝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忙道:“还说呢,他原是去办公的,我事先也不知道是去你那里,不然定是要给你带些东西去的,他回来了我才知晓。劳你费心,选的东西样样都好,也新鲜,不止我,我家那两个小的也喜欢得不行。”
尤氏乃是云阳伯府的长媳,房丽姝的大嫂,初二回门那日,房丽姝便对她家中母亲嫂子哭诉了一番。尤氏虽然也不大喜欢这个爱娇闹腾的小姑子,但到底是伯府的姑娘,受了欺负有了委屈,她作为娘家人也不能装聋作哑一句话不说。
“你喜欢就好,那些东西也就是看个趣儿。”祝春时不愿在这宴中和人起什么争执,因此就只和江竺枝说话有意无意的略过她。
尤氏吃了瘪,但她心里也不是没主见,房氏和她关系一般,为她说两三句话也就罢了,真要闹大了让吴王妃知道她挑头,丢了颜面事小,坏了家中男人的前程事大,因此见祝春时没往下接,她也见好就收,拉了旁边的妇人聊天。
只是祝春时想安心度过今日,却总有人不遂她的意。吴王妃今日的宴并不拘束在酒席上,有爱好喝酒品茶的便围炉煮酒烹茶,有喜欢赏花的就去对面梅林或园子天井处的花坛边,有喜欢玩乐的也拨了个投壶射覆的地方,自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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