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扒拉两口早饭,卫兵跑来道“孙将军、江府尹邀安子言、陈初平即刻于大帐议事。”无奈放下手中碗筷,紧随卫兵来到大帐之中,见到已经备好的饭食,方才消了心中气。然而将军似乎并无开席意思,面见初平进入,立即拉过二人来到地图前,对三人说道:“本将军刚收到斥候消息,目前贼寇大军以青田为据点,分布在白店、文渡、薛林、西明、穆岭及菱塘一带,绵延三十余里,连营数澳,势若长蛇,不可小觑呀!不知二位以为如何呀?”
“贼寇势大,不可力敌,当宜智取!”初平道,
子言盯着初平不可思议道:“吾等领兵三千,将军领兵两万有余,又有民团相助,贼寇虽迁延三十多里,论其兵力总共不过四千余人,还贼寇势大?某看当制定缜密计划,以势压人,逐个清剿灭除,速速除此祸患!”
“愿听先生高见!”
子言沉吟半刻,手指地图,进而说道:“诸位请看,贼寇以青田为居点,南北分兵屯驻,而东侧不远便是大海,向南直抵江头、祁阳,当是进可攻,退可守。因此吾的策略是摁头、捣腹、剖心、断足,简而言之就是由孙将军兵分三路,一路直捣白店贼寇巢穴,摁住贼寇前锋;另一部则一分为二,互为羽翼,攻破文渡、薛林等处敌营,而后将敌人赶至菱塘一带,狠狠捶打,使其前后不能相顾;而初平带领本部兵马务必于此时夺取青田,捣毁贼寇老巢,断其生路!孙将军最后一路则埋伏在江头、靖江之间,谨防贼寇由两地潜逃。诸位以为如何?”
三人听完尽皆咋舌,顿感书生“恶毒狠辣”,初平反而习以为常道:“地方民团如何?可否提供些许协助?”
闻此,江府尹说道:“现今民团刚成立不久,领路、传递消息尚可,上阵杀贼实是力有未逮呀!还请几位将军见谅!”
“江府尹客气,如此便可以了!大军新到不久,对地形地利、风土人情还不能完全掌握,若有地方倾力协助,必当事半功倍!”安子言感谢道,
“既然方案已定,那就有劳各位了!孙某在此先行谢过,待事成之后,请各位喝酒吃肉!”
“将军客气!”三人不约而同道,
“如此两位就请先回吧!本将与江大人还有要事商议!就不留人了!”
“孙将军、江大人再会!”二人躬身施礼,而后一同走出大帐。突然几声“咕咕”叫传来,子言摸着自己的肚子,尴尬而无奈的看向初平,初平亦是两手一摊道,“没想到你也没吃饭!走吧,今儿哥哥请客!”
二人一同来到会昌城中客栈,寻到一个二楼靠窗位置坐下,听说这里海蛎饼、番薯丸、偏食、鱼丸、白对虾、高山羊肉机及光饼素有闻名,子言胃口大开,假装瞧不见初平埋怨的表情,统统点齐两份。待饭菜上桌,二人不顾形象,狼吞虎咽,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桌上唯余空碟空碗。虽然口味相较以往,大有不同,但正是因这份不同,更加独显特色,让人胃口大开,不禁贪嘴多尝。饭食讫,初平正欲结账,堂前却是一阵吵闹。抬眼望去,只见掌柜的领着小二哥接连赔礼道歉,而那身前公子似乎仍不打算放过,示意身后家仆殴打二人。一时间拳脚相加,哀嚎声起。初平看不过眼,欲挺身而出,却被身边一老张拉住劝诫道:“年轻人切莫冲动呀!这年轻公子周克城是本地有名的纨绔、恶霸,而他爹周邦昌更是不得了,听说其本姓邹,后认宫中某位公公为父,而后改姓周,整日仗势欺人,欺行霸市,侵占民宅田产,县太爷亦不敢多管!唉,可怜老百姓呀!今儿又倒霉两个!”初平听完,更是不忿,几欲冲出,又被拦道:“小伙子外地人吧,千万莫要沾染是非,那周家于贼寇来临之时尚能安好无损,可见背景势力庞大,莫要招惹呀!”
此时子言来到初平近前,听闻老丈此言,觉得蹊跷,对初平说道:“自古恶人必有天收,我等还有要务在身,不得在此迁延,快些离开吧!”说完不顾初平推搡,径直拉着他离开,直至回到营中。初平几欲问清缘由,子言却不理会,叫来斥候及会昌捕头,清查周家及其路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这周家仗着上头有人,目无法纪,横行乡里,为了钱财,更是恬不知耻,几次三番为贼寇提供消息,害的镇南军几次围剿皆以失败告终,真是岂有此理!初平得知,欲调兵围剿,子言劝诫道:“他们既然能够传递消息,那就废物利用,设局贼寇,为吾等行军布置掩人耳目,岂不美哉!”
二人说到做到,即刻前往孙将军大帐商议此事,直到太阳西沉,大军饭食已毕,方才走出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