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收到线报,贼寇欲明日乘船南下,侵袭海州!督府要求我等谋定而后动,全力保护百姓安全,并孙将军及其他军队一起,彻底剿灭这股来犯贼寇!”副将接过将军亲卫递来的披风,走到前来一边为其披上,一边说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们不来还好,来了定让其有来无回!孙将军到哪里了?”将军闻言狠狠道,
“据所传消息,昨日已入永嘉府地界,想必正在快马加鞭,只是路途遥远,因此抵达海州仍需时日,至于其他诸部军队预计于明日抵达既定战场。”
“唉!立即传信孙将军,说贼寇势大,倾巢来犯,而海州军力薄弱,恐难周全,弟蒋道生将以死扞卫,望兄看在全城百姓的份儿上,加快行军,支援海州,弟蒋道生泣拜!”
“我们现在能够调用的大军有多少人?”
“将军,此前我们带来大军八千人,后来训练民团及海州城卫三千人多人,目前能够调用的人加起来也就一万一千人。”
“嗯,我们走吧!”闻言,众人跟随将军跨上战马,扬鞭西向。
本想按部就班就能按时抵达,不料又收到海州传书,待孙将军看完密信,神情不由十分严肃起来,看来形势要比预想的结果严重得多,思虑再三后,召集诸部将军前来中军帐内议事,欲分析商讨对敌策略。
待诸将齐至,孙将军开口说道:“本将军刚收到消息,贼寇于明州、越州外海集结二万大军、五十多艘船,已于今日上午启程南下,欲侵袭海州!按照海船速度,至多两日时间便可抵达海州东岸,而此刻海州只有蒋道生将军的八千人,形势危急,刻不容缓!诸将有何良策?”
“将军,我们此刻刚刚进入永嘉地界不久,此去海州仍有近六百里地,纵使将士们日夜不休,日行百里,那也赶不急呀!”一部将闻言说道,
“是啊,将军!我们确实赶不及呀!”
“赶不及也要赶,否则蒋将军和海州百姓怎么办?”
诸将近乎吵起来,然而孙将军听到这一切,没有任何回答,而是挥挥手叫停大家,继而平静说道:“听说此次贼酋首领,名叫犬养木人,此人想必你们都清楚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本将还探听得知,我们此前于福宁剿灭的贼寇首目——小犬一郎,就是此贼爱子,你们说他的儿子死的这么惨,犬养木人一旦攻入海州城内,将会怎样,在座诸位不妨说说看?”
将军说完,在座之人无不沉默,确实,这些无耻之徒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何况为了报仇。倘若蒋将军不敌,他们攻进海州城,城内百姓恐怕、恐怕…唉!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呀!可而今大军距离海州尚有六百余里,纵是将士们累死也赶不及呀!除非骑兵在此,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怎么办,要怎么办?现在安参军、陈将军此刻还吊在大军身后不知多少里外,别说他们俩没注意,就是有主意也来不及!此刻他们多想这俩年轻人坐在这里,纵使不能出谋划策,亦能让人安心些。
唉!将军心下叹息,此刻能有什么法子呢?唯一的法子依旧是加速行军!然而加速更够加多少速呀,人又不是马?何况披盔戴甲。对呀! 脱掉盔甲,全员轻装疾行,纵使不能及时到达,亦能尽早支援,兴许有几分胜算。想到此,将军抬头面向诸将下命道:“命令全军即刻开拔,不得延误!令各部大军沿途搜集所有车马并报本将统一调遣,届时所有将士脱掉盔甲,轻装疾行,所有武器、铠甲由所部车马驮运,而且务必看好喽!但凡有所丢失,提头来见!令军需官及火头军车马不停,带头先行,大军所到之处,务必提早备好吃食!唉,能赶多少路赶多少路吧!兄弟呀,希望你能支撑到我们抵达,你欠我的酒还没还呢!”
众将得令后,立刻回归各部着手安排,而营内将士本以为可以短暂休整,当听闻命令传来,尽皆毫不犹豫,起身再次踏上征程。
远在千里外的临江督府内,秦无炎拍着不断咳嗽的二皇子,满面担忧道:“大都督此次明州之行还是臣下去吧!您贵体有恙,实不便前往,若遇好歹,吾等如何向圣上交代呀!”
“不必再劝,吾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而今海州危在旦夕,虽不能只身前往,与将士们共同杀敌,但作为大军统帅,亦当到往前线,那怕居中指挥策应。不必说了,快些准备吧!咳咳…”
“要么再等几日,长安来的御医快到了,御医看过也不迟啊!”
“无炎!咳咳,尔生为勋贵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当知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机会稍纵即逝,此次若不能完全剿灭这股贼寇,彻底打痛东桑人,否则自此以后,我大周将永无宁日矣!本督已至书柳将军、赵将军协助,不会有事儿的,你且宽心安排吧,今日午时务必启程!咳咳…”
“卑职遵命!”
“听说我们的安先生在明州府购置了宅子?咳咳!”
“是的,是一座三进三出的老宅子!听说花了二百两银子,真是捡个大便宜!”
“咳咳…,谁说不是呢!到明州以后,就暂住这里吧,凡事儿你去安排!”
“遵命!”
而远在闽越之地的安子言再次收到孙将军急讯,迫不及待打开后,方知贼寇再起二万大军,欲南下侵犯海州,不日即将抵达,而海州防御力量薄弱,现今形势十分危急!因此要求各部全力加速行军,前去支援。子言立刻叫来初平,告知详情,二人几番商议,最终决定将重伤士兵留在福宁静养,驾驭全营骡马大车,择取身体强壮且康健者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奔赴海州!
海州东部海岸,将军蒋道生屹立岸边,遥望一边无际的蔚蓝大海,心绪如同海上波涛,此起彼伏,任由海风扑面,吹散须髯胡乱拍打着面庞。海潮无心,依旧肆无忌惮拍打着岸边礁石,白色的浪花恍若泡沫升起又落下,哗哗哗的声音,时长时落,毫不停歇!东桑啊,东桑,为何你们要恩将仇报!不断侵犯我大周!遥想当年手把手教授东桑来使武艺、兵法,不由悔不当初,无奈地摇头,心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