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府里,但凡有官职的儿郎,都已经出门了,没官职在身的,卫国公召集他们到正厅,听着外边每隔一阵子就传来的敲门声。
他这辈子,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从不隐藏,他是显赫的卫国公,爵位是他自己打回来的,而且他的儿孙虽说也有入朝为官,但官职不高,不招惹嫉妒,也不招皇上疑心。
所以,只要他没伤及人命,没人敢到他跟前放肆,什么玄甲军指挥使,他只看得起玄甲军三个字,指挥使垃圾而已。
敲门声又传来了,卫国公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吹着喝,看着一脸忐忑的儿孙,道:“不用管,让他们继续敲。”
“父亲,把他们拒之门外是不是不太好呢?她始终是奉旨办差的。”卫国公的长子卫利民小心翼翼地问道。
卫利民也是武将出身,曾任禁军指挥使,先帝驾崩之前他便退了下来,他是卫国公府的世子,等老公爷两脚一伸,他便可承爵国公之位。
国公之位传承三代,便是他们什么都不做,这富贵也可延续三代,但是卫利民性子比较温和,做事小心谨慎,跟老爷子是两个极端,所以老爷子一直不是很喜欢他,觉得他畏首畏尾。
他五个儿子,更喜欢的便是第四子卫利国,只是卫利国是庶出,行四,有嫡长子在,还有次子三子,怎轮到他?
“有什么不好的?”卫国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怕什么?畏首畏尾的,一点都没有做大事的格局,连个女人都怕。”
卫四爷随即也附和父亲的说法,“是啊,大哥怕什么?就让她敲,今日这门就是不给她开,她有本事就进来。”
他在兵部任武库司一职,官位不高,但掌管武器事宜,也是要紧的职位。
今日他刚要回兵部,却听得说宋惜惜带人来到,父亲便下令不许出门,他派人从侧门出去回兵部告假,至于其他任职的都出去了。
他与卫国公脾性相似,十分的暴躁,多年不升迁和同他脾气有关。
但卫国公却十分欣赏,他认为这是雷厉风行的魄力,做人就是要有点火气,才镇得住人。
所以,在卫四爷说完这句话后,卫国公投去了欣赏的眸光,再教训长子,“你啊,什么时候有你四弟一半的魄力,我才放心,不然以你谨小慎微的做派,这爵位交予你手中迟早连累儿孙同你一起做乌龟。”
卫世子反正是日日都被父亲训的,训习惯了也不生气,更不觉得窝囊,只是依旧平静地说:“她是奉旨办差,咱们犯不着同她作对,反正也不是光问我们国公府,别的府邸也都问过了,配合一下总好过同她作对,没必要是不是?”
“窝囊!”卫国公没好气地瞪了长子一眼。
卫四爷把玩着手中的核桃,神情倨傲地道:“大哥,我们府邸与大长公主府没什么往来,她来问什么问?还不是想来摆个威风,让大家看到她连国公府也随便能进,谁都不得与她为难,她拿咱们来立威呢,燕王常年久居在燕州,她先去的燕王府,欺软怕硬,不就是这个原因么?你看她敢不敢去秦王府?秦王妃可是出身齐家呢,对了,她连齐家都没去,反倒是先来我们卫国公府,不就是先挑软柿子捏吗?”
卫国公府里,但凡有官职的儿郎,都已经出门了,没官职在身的,卫国公召集他们到正厅,听着外边每隔一阵子就传来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