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田不敢有所惊动,站在了一旁,沈秋梅却是借着这个机会从屋里退出来,转身便去了旁室小佛堂,二话不说在小佛堂跪下了,求着祖宗护佑,度婆母顺利过了这一关。
晚饭那会儿,任家二房夫妻赶了回来。
杨冬花跟着丈夫任广江进了里屋,此时里屋早已经没有了韩先生的身影,独留大嫂在床前照顾着。
大嫂沈秋梅一脸的凝重,她看向二弟和二弟媳,眼泪就来了,好半晌才抹去了眼泪,稳定了情绪,方说道:“你大哥说了,给蓉姐儿和丑奴去了家信,不日就要进京。”
“婆母病重不主家事,接下来孩子们都回来,这府中大小事务,我怕是一个人忙不过来,二弟媳可得帮我。”
杨冬花多是陪着丈夫在外头做生意,家里的事务皆是大嫂在打理。
自打七年前三弟一家出了事,这贤王府虽然头衔还在,权势和地位皆不如从前,要不是曾有对天子的养育恩情,他们一家庄户出身在京城却是很尴尬的。
这会儿杨冬花听了嫂子的话,红了眼眶,连连点头,但她很快想到一事,看向自己的丈夫。
“嫂子,今日我和夫君在铺里,皇上竟然来传旨,我夫君突然被提携成庾岭转运使,成了从六品官员,不日就派他去往庾岭道上任。”
沈秋梅一听惊了一跳,他们任家借着贤王府威名荫勋,七年了,家里人都没有人当官,为何突然在今日得到圣眷,这也太突然了。
任家人,老大成了皇室中的酒商,专给皇宫提供御酒,成为御用商,老二成了皇宫外的采买商,皆是没有什么官职,却是赚尽了钱财,又借着贤王府的威名,在玄阳城里还算是平静的。
突然的,任广江要当官了,那皇上这是何意呢?
自打小圆子登上九五之尊之位,便再也没有回过任家,几次小圆子纳妃皆只有老大任广田代表着全家入宫吃宴,除此外,似乎也都变得疏离无比。
“莫不是皇上要启用咱们任家了?”
沈秋梅到底是读过几年书的,脑子活络一些,便问出了口。
一旁的任广江看过了床榻上母亲的情况,此时无奈的接了嫂子的话,猜测着说道:“我知庾岭商道初开,海夷道诸多事务,我这个转运使是个大肥差,皇上突然指定了我,怕是因着我平素好做生意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