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这几日在想,会不会自己想的不比太子多多少,他们把那些皇亲国戚想的还是太体面了。光是画里的景象都让李源寒毛直竖,他在刑部干了十年,从未想过那些地牢里逼供的刑具能用在……
一个王爷尚敢如此,那太傅呢?皇帝呢?
八年了,这些,郑长忆从未跟自己说过。
自己又何曾真的护住过他?
李源突然醒悟,郑长忆为何会总不听自己好心的劝告。因为那些话对他来说毫无助益,只是废话唠叨。
郑长忆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跟随着李源忙碌的身影,并不知晓他思绪翻涌。他刚觉得石椅稍稍暖热,就听门外的一声通报:“李大人,太子殿下来了。”
李源脸色一变,立刻将手中的证物放下,快步走到郑长忆身边,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屋内,迅速塞到屏风后面,低声嘱咐道:“快藏起来,别让太子殿下发现了。”
郑长忆被李源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懵,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把我藏起来?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源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急切:“废话!你偷跑过来,万一被太子殿下撞见,你让我怎么解释你的身份和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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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忆被李源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他站稳后,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无奈,轻声反问道:“可……可我。”
李源没有时间多作解释,只是皱眉瞪了郑长忆一眼,示意他安静,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转身迎向门外。只见太子严孤山身着一袭华贵的长袍,步伐略显沉重地走了进来,神色间难掩疲惫与忧虑。
“太子殿下。”李源连忙上前行礼,同时暗暗观察着太子的脸色,心中暗自揣测着太子此次前来的目的。他一边引导太子上座,一边亲自斟茶,“殿下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有何事让您烦心了?”
严孤山轻轻接过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激,他轻轻抿了一口茶,长舒一口气,仿佛是在借此缓解心中的焦虑与压力。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本宫的亲妹妹怀宁公主,自幼养在贤妃膝下,近日来,天气骤冷,她不慎染上了伤寒,昨日更是高烧不退,情况危急。贤妃娘娘心急如焚,多次派人去请太医,却都因后宫种种复杂的关系而未能如愿。无奈之下,她只好送信到东宫,希望本宫能派医师前去救治。”
“然而,后宫之中,人心叵测,继后周氏的势力盘根错节,几乎控制了整个后宫。她的人马遍布各处,东宫的医师,即便是医术高明,也未能幸免于难,被挡在了宫门之外。”说到这里,严孤山的拳头不禁紧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仿佛要将那份愤怒与无力感都宣泄出来。
“我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怀宁的病情拖不得。只能以死相逼,迫使那些阻挠医师进宫的人让步。直到天亮时分,怀宁的烧退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安慰道:“殿下放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如今已平安无事,殿下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