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目睹了这一切,他微微皱眉,朝着太子说道:“皇儿无事便好,今日表演甚佳。”
说罢,便摆驾回宫,不再多言。
李源在得知太子严孤山在皇帝面前表演驯兽,还险些受伤的消息后,顿时怒火中烧,满心的心疼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开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口中怒骂道:“皇帝真是个神经病!哪有口口声声说想要天伦之乐,却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表演驯兽这种危险之事的?他把太子当成什么了?是供他取乐的戏子,还是随意摆弄的棋子?”
李源越说越激动,他猛地停下脚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那可是凶猛的野兽啊!万一太子有个闪失,被野兽一口咬断脖颈,那可就全完了!他也不想想,就他那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再生出一个像你这样聪明睿智、品行优良的儿子吗?简直是糊涂至极!”
严孤山挺感动的,但同时又觉得李源夸得有些莫名好笑。
郑鹤看他不以为意,也皱眉道:“殿下如此尊贵,怎能受这样的委屈和危险。皇帝此举实在是令人心寒,完全不顾及父子之情。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每一只都野性难驯,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啊。”
他微笑着说道:“你们俩就别为我担心了。其实啊,你们有所不知,那百兽园中的野兽早就被训练得没什么野性了。”
严孤山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椅子旁坐下,轻轻拍了拍扶手,“这些年,宫廷驯兽师们一直在对它们进行驯化,而且每次表演前,都会对野兽们进行特殊的处理,就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所以啊,这次表演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危险,你们就别再担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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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落日的余晖将李府后院染成了暖橙色,郑鹤脚步轻快地去和金环叙旧了。
严孤山和李源则在后院中,缓缓踱步闲逛。
太子语气随意地说道:“李大人啊,我手下有个协律郎刚成亲,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红妆十里,宾客盈门。”
说着,他抬眼看向李源,目光中多了几分关切,“你瞧,你今年都三十六了,却还没个成亲的动静。你如今可是三品大官,地位显赫,权倾一方,比起那些世家子弟,丝毫不差。而且,你父母年纪也不小了,他们想必也盼着你能早日成家,延续香火啊。
我想着,我身为太子,理应为你谋些福祉。我可以为你做媒,给你寻一位贤良淑德、不介意你出身的女子,让你能享天伦之乐,也能让你父母安心。”
李源听着太子的话,他微微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殿下,如今这局势下,臣实在不敢有娶亲的念头。”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两人心间。
太子严孤山脚步一顿,他明白李源的意思。
这些日子,自己在宫廷中的动作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波接着一波,掀起了惊涛骇浪。
李源作为他的心腹,又怎会看不出来太子的意图改变。
若是成功了,李源作为从龙之功的重臣,必将成为元勋功臣,荣耀加身,家族可以直接从平民变成庙堂世家的第一代。
可一旦失败,那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不仅自身性命难保,家族也会被株连九族,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娶妻成家对于李源来说,无疑是一种奢望,甚至可能成为敌人攻击的把柄,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李源静静地看着太子严孤山,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殿下,你到底想怎么做?”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太子,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太子严孤山迎上李源的目光,他知道李源在询问什么,也明白他的担忧从何而来。
严孤山微微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他缓缓地说道:
“我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了,我也等不起了。与其做局,不如速战速决。熊虎巨爪,不如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