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是每一个会重生的人下场都很惨。”严孤山冷声道。
“那是他们还不会使用这天赐的能力。”宋恕看着他,缓缓道:
“我们宋氏一族久居奉山,一直掌握着天赐这一机密信息,并且知晓天赐重生之人大概率与皇宫存在关联。基于此,我们期望能与皇室合作,进而探寻如何重生。
然而,这一想法在山中引发了强烈反对,很多族人认为与皇室合作会给奉山带来灾难,但家族的决策层还是将希望寄托于大齐皇帝,把天赐的信息透露给了他,寄望皇室能持续探寻重生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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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一代,父母对寻找重生之法有着极为强烈的意愿。他们告知我们三兄弟,谁若能找到,谁就将继承掌门之位。
我的两个哥哥是痴迷武学之人,他们一心沉浸在武学的钻研中。他们对奉山如今复杂、功利的武林环境深感厌恶,对此也并无兴趣。我与他们不同,我清楚自己的武学天赋不及他们,但我有自己的优势,我有智慧和野心。我时常有一种特殊的感知,觉得自己与天意存在某种联系。
永昌二十年,康皇后驾崩这一事件引起了我的警觉。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新的天赐之人即将出现的信号,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我决定加快严氏寻找重生之人的进程,于是我选择下山参加科举,以此进入朝堂,以身入局。
两年后,在京城我遇到了郑长忆。他是从青州来京城赶考的,对京城环境十分陌生。当我第一眼见到他时,我就认定他就是新的天赐之人。
我不经意间向他提及可以去穆王爷府寻求举荐。之后,我又分别向穆王爷和汤太傅透露了郑长忆天赐的身份……”
严孤山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你既然知道皇帝才是真的有能力推动寻找重生之事,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直接让郑入朝为官,一路提拔岂不是更为便捷?”
宋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说道:“太子殿下,您这就不懂了。不施加些压力,又怎能逼出潜力呢?我成婚那日,把他带去我母亲那里,她把脉后更确定他身负重生之力,后续我们就更好操作。
前朝诸多天赐之人,碌碌无为直至身死,都未曾知晓自身的能力,岂不是天大的浪费?”
严孤山听闻,气到发笑:“所以你就让他去遭受那般折磨?你可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痛苦,险些丢了性命!”
宋恕却仿若未闻严孤山的愤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突然笑出了声:“幸好啊,幸好还有你这么在意他。”
严孤山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与愤怒交织:“你什么意思?”
宋恕脸上笑意更甚,轻松地笑道:“我知晓你与他之间的渊源,毕竟你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我便想着,若能撮合你们二人,日后于我、于宋家岂不是多了一份助力?
说起来,你俩还得好好感谢我呢。少府寺的诸多事务可都是我在操持。库尔旦格的那个小孩,也是我安排的,还有……”
严孤山:“……”
“说起来,我真的还挺喜欢郑长忆的,他那样容貌人,连生气发火都好看,谁能不喜欢呢?”
严孤山:“……”
他又气又无语的沉默半晌,才忍无可忍的憋出一句:
“你**的有病,你喜欢他还把他往火坑里推。”
“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个什么奉山的茶里面有致幻的成分,可能还会上瘾。
郑长忆死后,我日日回想,就觉得,他临死前那两个月,单单靠皇帝关禁闭,不可能崩溃。金环也说,当时吃的用的都是他们查过的。
我想除非是有人像给我爹常年累月喂的丹药一样,早就给他用了药,把他逼到精神错乱,准备日后操控。”
宋恕笑道:“你知道你父亲吃的是什么?”
严孤山有点想翻他白眼,但是努力忍住了:“永昌三十年我陪皇帝上紫虚山求药试药,吃了一颗,因为头晕目眩,郑长忆还给我喝了那个茶……真是以毒攻毒……”
宋恕支着头,一脸感慨道:“无妨,殿下您身强体壮,天资异禀,严氏这几代,无论是神志还是体魄,您都是最好的那个。”
严孤山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知道他所谓的“喜欢郑长忆”是哪种喜欢了,不是什么情爱,就纯粹是“喜欢”,类似于那种对自己捕获猎物的皮毛、肉质的喜爱和赞美。
亏他之前还觉得宋恕是少有的正常人,现在看来,这货也够有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