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需怕,怕的是他们!犯有恶举,唯恐众怒!”
“不错,众怒愈汹汹,则贼人迟早伏法!”
夜里,在几个世家公子的夜宴上,丁玉堂把酒高声,唱着大山中独有的调子,引得一片称赞之声。
在其人的唆使下,几人都先后点头,表示愿意相助。
雒京之中,舆潮愈演愈烈。
——箕山内——
孙吉范僵并排跪在一块。
孙吉是当时梁兴派出,联络张伯玉的线人;范僵则是负责打开关门的军司马。
这两人被张伯玉捏在手上,只等今日。
在他们面前,皇甫韵身裹黑色裙袍,英气十足的脸上充满了干练。
只是周彻走后,河东全赖她坐镇,多有劳神,眼眶有些发黑。
听两人陈述完后,皇甫韵美眸一瞥二人:“就你二人所犯的事,若是送回朝廷问审,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两人身子一颤,头磕在地上:“饶命!”
皇甫韵秀手一抬:“先把孙吉带下去。”
“是。”
两个甲士上前,将孙吉带出。
只余守关司马范僵一人跪着,额头冷汗不止。
见皇甫韵始终不做声,他带着哭腔道:“我愿一死,您千万别送我回朝廷!”
作为梁兴内应打开箕关,策应贼军入关诛杀皇子……这个罪名一旦坐实,自己一条命算什么?三族都得遭殃!
皇甫韵语气轻缓:“梁兴对你下令,让你打开关门,放张伯玉入关,趁机击败我军、害死六皇子。”
“你知道此事不可为,便假意答应他,实则将事情告知六皇子。”
“我军将计就计,将梁兴控制,又打开关门欺骗张伯玉入关,趁机大破张伯玉,如何?”
范僵神情一滞,继而大喜:“可以!当然可以!”
如果这样,那自己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向主将检举监军投敌,避免大军遭受损失,这是绝对的大功!
随后,他又有些担心:“可这段时间我不在军营……”
“你打开关门,冲锋在前,被张伯玉所俘。河东投降后,才得以放还。”皇甫韵替他准备好了理由,同时警告道:“如果你自己不珍惜机会,我便只能让孙吉来做这个功臣了,你该是什么罪还是什么罪。”
“您放心,我一定将事办好!”范僵当场表示:“无论是面对廷尉府、兵曹还是天子,我都会陈述实情:是梁兴指使我打开箕关,放贼军来杀六皇子!”
“自己的性命,自己把握,你先退下,稍后去军营侯朝廷人来。”
“是!”
此人一脸兴奋的退下。
他不但保住了性命,而且保住了前途!
“多亏了张统领留下这两个活口。”陈知兵大松一口气,笑意浓烈:“等此人回京,我倒看他们如何应对……只是便宜了这两人,白捡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