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军棍的打法不同,军中专业打板子的,都掌握着这些绝技。
有的人,看似被打的皮开肉绽,却未伤及筋骨,只要上了药,休息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而有的打法,看着并无大碍,实则筋骨尽断,几个月都不能下床。
副将被打,明显就是第一种,所以他才有此疑问。
耿询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对副将说道:“张将军,这是我当初从崔神医那里求来的药品,治疗这种皮外伤最是有效,三日便可结痂愈合,五日你便生龙活虎了,来,我亲给你敷上。”
副将有些不知所措。
“都督,这个,还是,还是一会让医官替我敷吧,都督有话不妨直说。”
耿询将药放在一旁,然后屏退左右。
“张将军,你在军中时间比我长,许多人今日看到我打你,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想趁此机会,让你带人诈降。”
副将张济一下子就明白了,可眼下自己只需要守好城池便可以了,为何还要使这样的苦肉计?
“都督,这,这行吗?顾承宁他能相信吗?”
耿询微微一笑:“我听说,顾承宁军中的主簿崔永是你的族弟?曾经你的父亲还接济过崔永母子,若你被窝打的事传入顾承宁军中,又有你这族弟做保,到时候,我再加把火,我就不信顾承宁不相信你。”
张济一愣,这事一帮人根本不清楚,崔永小时候叫张永,确实是他族弟。
不过他七岁父亲去世,张家大房为了争夺财产,将他们孤儿寡母赶出家门。
张永外祖父还曾告官,可张家是大族,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当时他母亲确实偷偷接济过崔永母子,那也是因为,他父亲之前和崔永生父张覃交好。
可他们家毕竟是旁支,也不能帮他们太多。
却不曾想,后来张永母亲竟然带着他改嫁了州城一个叫崔闵的商户。
原来这商户,原本是个穷书生,与张永母亲青梅竹马,可张永外祖父见他穷,便将女儿嫁给了张家。
再后来,这崔闵放弃科举,入了商籍,不想却发了家。
尽管张永母亲已经嫁过一次,可这崔闵的竟然毫不嫌弃,将张永视作亲生。
张永随之改姓崔,还中了文科举人,可接下来两次春闱,崔永都名落孙山,崔闵又使了银子,找了门路,让崔永做了一个兵部的九品司库。
这么多年过去了,崔永一直也没能中进士,便在军中一步步到了现在,如今确实在顾承宁军中做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