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懂了,答道:“逃。”
“你想逃到哪里?”林知皇继续问。
“逃到远离纷争的地方去。”温南方神色淡然的继续答。
王题则听的莫名其妙,左看看,右看看,两人一问一答,十分迅速的打着机锋。王题完全不懂聪明人的脑回路,接不上两人的频道,只得做旁听者。
林知皇听了温南方的回答点点头,因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必须得避人耳目,因此,除了留有忽红在身边守卫,其他部曲,皆被林知皇给遣退至二十丈之外把守,以防有外人在此窥听了去。
沉寂了片刻,林知皇确定在场只有四人能听到自己此刻的讲话后,这才开口讲自己欲说之言。
“那你与我爹又有何异?”
林知皇身上突然迸发出一股摄人的威势,揭开了温南方身上最后一丝伪装,落字铿锵道:“若这天下像我爹这般,身负官职的人,像你这般,胸有文墨的人,都选择了逃!普通人如何能不逃?谁来面对艰难?谁来,拯救这满目疮痍的世道?”
温南方收起心中的屈辱和不服,怔忪。
“逃,就能远离纷争吗?”林知皇见温南方怔忪,略微收声,轻声继续回问。
温南方与王题还有跟在林知皇身后的忽红,均被林知皇此时话语中所展露出的认真所摄。
“处于困境中的人往往只关注自己的问题。而解决问题的途径通常在于你如何解决别人的问题。逃?逃就能让世道变得更好吗?不过是从一个地狱逃出,又进入了另一个更烂的地狱!为何,就不能站起来,用尽全身所能去抵御它,想尽办法解决它?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就会像刚才那样,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不想做鱼肉,就只有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才能掌握一切,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彻骨的寒风吹过,却驱不散温南方此刻心中翻涌的火热。
温南方冷死的心再次热了起来,真正开始正视起眼前这名身量单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