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希望这孩子不会背离罗马,走上歧途吧。
否则,便只有由吾来亲手结束他的生命了。
——罗穆路斯沉默着,双手抱胸,眺望向远方。
大楼崩塌,落下的碎片在席卷过来的光之洪流中化作尘粉飘散。
周围因阿兹·达哈卡洒落的黑色血液而燃起的火焰也在光芒中逐渐分解、熄灭。
在罗穆路斯的视野中,跨过璀璨的光辉,可以看见。一定高度以上的建筑全都被拦腰折断,上部突兀地消失不见。
在那里恐怕是有着一条分界线,以致于圣剑的光在上方和下方的威力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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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另一个世界的圣剑使也相当出色啊。
“吾果然没有看错眼,那果然,也是罗马。”
双手抱胸、笔直地挺立着,罗马的神祖等待着光芒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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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剑的光芒逐渐退去,眼前的色彩又一次暗淡下来,露出满是伤痕的城市。
也许“说那是「伤痕」”,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妄想了。
因为啊,眼前这副破败的惨状,任谁看了都只能联想到“尸体”一词,而绝非“伤痕”那么美好的词汇。
“呼——呼——!”
亚瑟大口喘着气,疲惫不堪地眯起眼睛。
他将圣剑插进地面,想拄着圣剑维持站立的姿态,身体却失去平衡,往一边倒了下去。
“小心。”
莫德雷德慢悠悠地走过来,刚好伸手扶住亚瑟。
“莫德……雷……”
亚瑟喘着气,想喊莫德雷德的名字,却因为气短而不得不中断。
“行了,这么急干嘛?”
“我就是莫德雷德,是你女儿。别咋咋呼呼的,搞得好像你才是莫德雷德一样。”
莫德雷德没好气地念叨着,拿出一个以诺修斯没见过的新水杯,拧开杯盖,递给亚瑟。
“喏,喝吧。这可是救世主都会大声称赞的救命良药,肯定能让你重振雄风。”
“要是你肯拿着这个去和你那边的母亲大战三百回合,我也不是不能多给你一点。”
“不是我说,摩根这种女人,就得打至跪地,拖到地下室的床上锁起来才行。”
“直接上她,玩她的沟子,她受不了的……”
莫德雷德趁着亚瑟在喝胡姆酒,嘴里像连珠炮一样不停地吐出黄腔。
“咳咳咳!”
亚瑟一个没绷住,直接呛到了,开始不停地咳嗽。
“噢,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莫德雷德放心地移开视线,看向以诺修斯。
“走吧。接下来,就要轮到你来当「主角」了。”
“你就尽情发挥吧,大英雄。”
“虽然没理由再随便玩弄你的身体真是让人感到非常可惜,但上了战场还在搞黄色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莫德雷德说着,就要去牵以诺修斯的手。
这时候,一旁的高扬斯卡娅突然窜出来,打断了她的动作。
“别想!”
“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这个碧池有和萨洛斐尔大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高扬斯卡娅一把抱住以诺修斯的手臂,炸毛般警惕地瞪着莫德雷德。
“崽崽!”
提亚马特哭丧着脸跳起来,像个抱脸虫一样抱住以诺修斯的后脑勺,双脚则从他的肩膀上跨过去,锁在喉咙的位置。
“不用这样吧,我又不会和你们抢……”
被两人联合针对的莫德雷德只能缩回手,讪讪笑着。
不过她是谁?
她可是莫德雷德,而且是“莫德雷德终极无敌炫彩Plus3.0版本”,怎么可能就这样低沉下去呢?
莫德雷德当场就是一个变脸。
“哟,一副人生赢家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要不要再来一瓶肾宝?好歹让我也有点参与感嘛。”
莫德雷德掏出水杯晃了晃,调笑道。
“……”
以诺修斯摆出死鱼眼,以显示自己的无语。
我没意见。
这货连自己的黄色玩笑都开,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唯有顺从罢了。
“那么,现在迦梨被消灭了,小圣杯呢?去哪里了?”
以诺修斯伸手逮住提亚马特的衣服,把她从自己头上扒拉下来,正色道。
迦梨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要说不在安哥拉曼纽的计划之中,是不可能的。
因此,不知为何会被迦梨持有的小圣杯几乎可以说肯定是安哥拉曼纽将要用到的神奇妙妙工具。
按照正常的圣杯战争系统来讲,大圣杯可以直接看作整个圣杯战争系统,小圣杯则是在战争的结尾召唤并开启大圣杯的钥匙。
小圣杯中积蓄着从者们的魂魄。因为从者来自世界的“外侧”,当这些魂魄回归英灵座时,会造成世界的“穿孔”,形成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
而小圣杯就是打开并稳固这个通道的“稳定装置”。
当这个稳定装置被破坏,结果会如何,便不必多说了。
——因为摧毁的是作为限制器的小圣杯,而不是孔本身,所以“孔”将会失去控制,引发灾难。
这也是四战原本的结局中冬木大火的由来。
因为卫宫切嗣命令阿尔托莉雅摧毁的只是小圣杯而已,“孔”本身并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导致了黑泥溢出。
以诺修斯关注小圣杯的去向,正是因为它所关系着的圣杯之孔。
圣杯之孔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性,就算被同样名叫“安哥拉曼纽”的假货污染,影响也很有限。
但是它的性质很特殊,假如被人利用——尤其是被真正的安哥拉曼纽这个“暗黑领域大神”利用的话,就让人很难不担心祂会不会搞出什么烂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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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圣杯自己消失了。”
恢复了状态的亚瑟走过来,将水杯还给莫德雷德。
“消失了?”
高扬斯卡娅大吃一惊,刚刚舒缓下去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这又是什么高手了?竟然能在圣剑的攻击中取走圣杯,还不留一点痕迹?!”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亚瑟一听,就知道高扬斯卡娅误会了。
“我是说,圣杯如字面意思上的,自己消失了。”
“应该是事先布置在圣杯上的魔术,满足了条件之后就自动触发,将圣杯带走了。”
“这样一来,那位女神似乎也只是幕后黑手的一枚棋子而已。”
亚瑟疲惫地泄了口气,但马上又振奋起精神,打算趁热打铁将事情追查清楚。
“嗯,关于这个,我正要说。”
莫德雷德接过话茬,看向以诺修斯,以及像个头盔一样扣在他的头上、因为断了一只角而眼泪汪汪的提亚马特。
“事实上,我知道小圣杯现在在谁的手里。并且那个人你还见过好几次。”
“……谁?”
“言峰绮礼。”
“……”
以诺修斯张了张嘴。
我怎么一点都不感觉意外呢?
“考虑到时间问题,我们边走边说吧。”
莫德雷德领着一行人,朝圆藏山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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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一个人走在通往大空洞的路上。
他绕开柳洞寺,在一旁的山路上缓缓前行,左臂的袖子耷拉下来,空荡荡地晃动着。
卫宫切嗣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他受到了“召唤”。
手上的令咒正在散发着烫伤一般的热量,不断指引卫宫切嗣向着柳洞寺地下的大空洞前进。
他那与圣杯战争系统仅仅依靠令咒这一通道联系起来的知觉不断地提示着他,圣杯已然降临。
卫宫切嗣不清楚新都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异变,但他知道,这肯定是异常事态。
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所以卫宫切嗣趁着久宇舞弥不备打晕了她,决心一个人前来。
放弃?
怎么可能。
卫宫切嗣没办法赌。他的人生,他的梦想,他的一切都寄托在圣杯许诺的愿望之上。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畏缩,赌这只是一个陷阱。
但是同样的,卫宫切嗣不能让久宇舞弥一起来。
若真是圣杯显现那还好说,但假如这是个陷阱的话,带上久宇舞弥也不过是拉上一个垫背的一起去死罢了。
尽管只有那么一点微末的筹码,但正是因为太过微不足道,所以将它们全部聚集起来梭哈这种事情,卫宫切嗣不敢做。
他没办法赌。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但同时又比谁都更不明白,现实究竟有多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