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裹着浓郁酒气的温热气息,尽数扑在陈肆脖颈。
仿佛无数片羽毛,在他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不停撩拨。
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陈肆喉结重重滚动,微微偏头,低声问:“你说什么?”
宋昭紧紧搂着他脖颈,轻轻摇头。
她只记得,这个熟悉的人,是老宋唯一留给她的,是她如今唯一拥有的。
仗着她喝醉,陈肆大着狗胆,慢慢地抬手,将她搂在怀里。
他低垂着眼,宋昭昭,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忽然,颈间一片湿润,他心里咯噔,她哭了?
陈肆慌忙手乱地抬起她的脸,皱眉问:“宋昭昭?你怎么回事?”
宋昭眨了下湿泠泠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清醒时绝不会有的无助。
她仔细望着陈肆,板着脸问:“你是谁?”
陈肆:“……”真是好笑,又好气。
他仍旧耐着性子,咬着声音低问:“你哭什么?”
又想起了那场车祸,还是她支离破碎的家庭?
从下定决心开始,陈肆就从没动摇过,但唯独这件事上。
他没法安慰她。
他的家,比她破碎得更早,他的父母,更是无辜。
挺可笑的,照正常狗血发展,他应该恨她,应该像他们说的那样,为父母复仇,可偏偏,他动了这样不堪的心思。
所以,宋昭昭,你得拿你自己来赔。
此时,车停下来,到家了。
陈肆收起心思,将宋昭抱下车。
但这会儿,宋昭不认识他,根本不配合,手脚并用地挣扎:“放开我!混蛋!”
她力气不小,但凡换个人,就会很吃力。
但陈肆是个犟的,她越挣扎,他越反叛,将她横抱在怀里,还能抓住她手腕、扣住腿,牢牢控制。
挣扎不了,宋昭哭得更厉害,“放开我啊!”
进门后,芳姨都吓一跳:“哎呦喂我的大小姐,这是怎么啦?”
陈肆被嚎得眼角乱跳,绷着脸吩咐:“给她煮碗醒酒汤。”
说完,加快脚步,迅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