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对他脑子的狗血大戏毫无所知,将装有衣服的纸袋接过,示意他可以走了。
回头她扔给陈肆,随口道。
“去洗洗,把衣服换了。”
宋昭坐回沙发,每次情绪激烈过后,无力的疲惫便会涌上来。
陈肆没急着去洗澡,不慌不忙把垃圾袋扎好,又贴上“内有玻璃”的便签。
宋昭平静地看着。
他真的被教得很好,又或者,他本身就很好。
在最冲动的年纪,没被仇恨蒙蔽眼,坚硬的外壳之下,仍旧温柔、细致。
将垃圾拎到门外,陈肆回来,随口问:“有药箱吗?”
“在那边柜子里。”
宋昭视线跟着他的身影移动,格外在他劲瘦的腰胯间绕了几个来回,悠悠道:“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光着半身在她眼前转来转去,挺晃眼的,而且她没记错,这会儿下面也是空档。
陈肆没搭理她,趿着拖鞋大少爷似的,去她说的地方找药箱。
宋昭幽幽叹口气,觉得他就像拿着个鸡腿馋小孩儿的讨厌鬼。
陈肆去而复返,蹲在她跟前,捏着她一只脚,放到他膝盖上。
细心地检查伤口有没有碎渣,再用碘伏处理。
宋昭全程表情都没变化,跟没感觉一样。
看着血肉不堪的伤口,陈肆下手都控制不住僵硬,甚至牵扯着他的心口,隐隐发疼。
他不自觉放轻动作,嗓音低沉发哑:“这样多久了?”
宋昭无所谓地回了句:“不记得了。”
陈肆心脏蓦地一紧,低着头,眼眶发热。
宋昭笑了,慢条斯理用脚尖勾起他下巴,眯了眯美眸:“别这幅样子,其实我挺喜欢的。”
这一年来,宋氏的重担压得太紧,她脑子总是不够用,经常忘记很多事情。
历久弥新的伤在脚底,每走一步,钻心的疼就会提醒她,时刻保持清醒。
这种感觉,几乎让她有些上瘾
陈肆处理完,突然将脑袋放她腿上,就是这样的姿势望她,语气带着低哄和期翼。
“宋昭昭,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以前,宋昭总是把他当成弟弟,无视他的心意,时常气得他不想搭理她。
可现在,他们真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后,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他心慌、恐惧。
宋昭朝他看了眼,语气冷下来:“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