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眸微颤,抬手让身后的千牛卫继续探寻,自己则几步到了随侍面前,蹙眉问:“何事?”
他以为是苏容婵又弄了什么事出来,不过只要不死,他都不会在乎。
毕竟妘娘因她受了磨难,他哪里会甘心让苏容婵那般轻易死去。
岂料随侍从袖中抽出一块素色的布料,不过随便一眼便能看到上面的血迹。
裴涿邂眉头蹙得更紧,随侍整个人如临大敌:“家主,有人将这血书扔到了禅房之中,属下无能未曾捉到那人,还请家主恕罪,这血书应是夫人——”
他话没说完,裴涿邂便一把将这血书给踱了过去。
莫大的恐惧从他心底蔓延开来,以至于展开血书之时竟让他生出了些胆怯之意。
他怕这血书是妘娘绝笔,他怕会将他冲击的一蹶不振、将他的魂魄彻底抽离。
裴涿邂深吸一口气,将血书展开,应是用指尖沾血而书,上面的血迹断断续续,是他从未听过妘娘言说过的口吻,让他在今夜子时将放了苏容婵。
他将血书一点点攥紧,心口之中似门堵了一口浊气要冲体而出,他眉头骤然一紧,继而以手成拳抵在唇角猛咳了好几声。
随侍吓了一跳,忙搀扶住他:“家主,可是身子有碍?”
裴涿邂咳的面上血色褪去,待咳声歇止,虎口与唇角已见血丝。
随侍瞳眸振颤,低呼一声:“家主!属下这就去为您唤大夫!”
裴涿邂一把拉住他,锐利的眸光此刻透着急切,那些担忧与怒意在此刻化作眼底灼热的火焰,似要将一切销毁殆尽。
“派人去搜,看看送这血书之人究竟是从何处来。”
他抬手,拇指蹭去唇角的血迹,强自咽下喉咙口的腥甜:“一群废物,都能将这血书堂而皇之送进来,你们竟不能将那人当场擒获。”
随侍羞愧低头,此刻根本不敢为自己辩解太多。
裴涿邂即刻命令道:“将苏容婵也看好了,莫要给人将她劫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