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的并不算难,伺候人本就是丫鬟应做的伙计,只是夫人向来不喜欢人将她伺候到这种程度,如今也是迫不得已要违逆夫人意愿,待夫人醒来,怕是要羞恼的罢?
可夫人的那些尊严,也因随着化作污血的孩子一同流淌而去。
孙大夫掐算着时辰,为着苏容妘取出银针,这才命人将门打开。
外面薛夷渊等得度日如年,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徘徊了好几个圈,他恨不得将裴涿邂拽起来好好打一顿,让他看看妘娘被他牵连究竟受了多少苦,也让他好好看一看,那个他使劲手段让妘娘怀上的孩子,差点要走了妘娘的命。
最起码,也该让裴涿邂同他一起焦灼地等着,如同他一样,自责不能替妘娘受苦,自责没能护住她。
刚听到门欠开一条缝的声音,薛夷渊双眸一亮,一个闪身就过了去:“大夫,她如何了?”
孙大夫被他吓了一跳,哎呦一声,闭眼在胸口顺利顺气:“夫人身子无碍,孩子虽没了,但幸而没伤及根本,统领放心。”
薛夷渊闻言松了一口气,人没事便好。
只是孙大夫说完这话,便觉得怪怪的,他们裴府的主母,同薛统领这般说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薛夫人。
可见薛统领并未察觉自己对旁人的夫人关心太过,他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夫人还需汤药调理,现下得麻烦统领派人熬煮些汤药。”
言罢,他将手中的药方递过去。
薛夷渊想都没想便抽出来,转而交给身侧人:“快去煎药!”
身边人应声退下,他大步就要买进屋中去:“她醒了吗,如今可能说话,可还认人?”
他有些惆怅:“我眼看着她摔在了地上,可别磕伤了脑子……”
孙大夫抬手要拦他:“哪里能醒这般快,夫人身子亏损,可是要大睡一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