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的话清晰的传入耳中,苏容妘往外袍的毛领中缩了缩,不紧不慢地回着:“好啊,但你昨日说的那些要求,我可不应。”
她终于能与阿垣重逢,怎可能不去见他?
即便阿垣如今所行之事带着危险,即便日后前路未定,她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又哪里会怕这些?
耳边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便听裴涿邂一声轻叹。
“我知晓的,不应便不应罢。”
苏容妘这回是真的觉得意外,倏尔抬眸狐疑看向他,不知他今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裴涿邂似从她神色之中看出她心中所想,倒是十分坦然对她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是一直想要走?”
他眼眸之中流淌过柔色,似是期待着什么:“我如今准你,你是舍不得我了?”
苏容妘抿了抿唇,看着他不说话。
并非是不好回答,而是对上他的视线,有些不忍回答。
若说不舍,倒是真没什么可不舍的,京都中经历的一切对她而言好似一场梦魇,除此之外,越是听闻与叛党逆党有关的事,她便越是觉得心惊,生怕什么时候便会将宣穆牵连进去。
还是今早离开的好,即便是宣穆的身份真被有心人查出来,届时追捕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更能让裴涿邂免于牵连。
见她不言语,裴涿邂喉咙中蔓起苦涩,目光灼灼盯着她:“你没什么想同我说的?”
苏容妘不解,偏头看他:“说什么?不过你能想通,我心中很高兴。”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似将裴涿邂的心湖砸起一片巨浪,裴涿邂视线移转开,冷峻的眼底将复杂的情绪藏匿:“是,你自然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