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的头埋在他怀中,鼻尖是他身上的皂基味,她环住他腰身的手一点点收紧,感受他身上的暖意,怎么能不哭?
她哽咽着、控制着,不想让自己的泪沾到阿垣身上。
“没,我不哭,我……我好想你。”
她将头埋得更深,将自己的脆弱与无助全然铺陈在阿垣面前。
沈岭垣喉结微动,面上流露出心疼与担忧。
他想看一看她,想拂去他的眼泪,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触及到了她面上的泪。
他控制着力度,抚上妘娘后背的手依旧很轻:“对不住,当时在成佛寺中,我没能将你带走。”
妘娘的事,她伤了身子,她……没了孩子。
这些他都知晓了。
苏容妘在他怀中摇摇头,她知晓他的为难,亦是知晓那时情况紧急,他定然是搜寻不到她所在何处。
只是她此刻很想捶他几下:“你对不住我的是这个吗?为什么你身子的事,你都不告知我!”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视线从他无神的双眸中一点点点滑落到他的高挺的鼻,最后落在他抿起的唇瓣上,将他的小心与无措尽数收入眼中。
苏容妘咬着牙,因他看不见,面上浮现起因担忧而起的些许埋怨:“若不是谭大哥告知我,都不知你的身子——”
她声音哽咽一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就真打算让我回杨州去,等着下一个五年后再来见我?”
“不、不是。”
沈岭垣声音有几分暗哑,在苏容妘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之中时,紧紧被他回握住。
他想开口解释,只是刚张开口,便陡然蹙起眉,分明是一副忍耐什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