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砚安落泪,岑漪下意识抬手去擦,却忘了左肩受伤,一下牵扯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诶呦,刚醒来就和你的小夫郎腻在一起?扯到伤口了吧。”
老者从门外进来,瞧见屋里两人的模样打趣地嘿嘿笑了两声。
“啊,师、师傅。”砚安脸皮薄,急忙站起身,拿袖子胡乱擦了一把泪痕,规规矩矩地在榻边站好。
岑漪则是一边用手轻轻按压着伤口,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略显紊乱的呼吸。
待那阵剧痛稍稍缓解,才缓缓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望向那位年逾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嬉笑着开口:
“师傅,这次我恐怕又给您老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吧,让您操心了。”
“师姐可不知道,你那晚可是相当吓人,嘴唇都是乌紫的,要不是瞧见求救的马,兴许这次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秋桐抱着一个竹筐进来,搁下竹筐见砚安安静拘谨地站在屋内,赶紧拽了椅子。
“小郎君坐啊,这两天你守着师姐够辛苦了,刚解决小产的征兆,每日还要喝着安胎药,可要多休息。”
“小产的征兆?”岑漪疑惑地看向秋桐,刚刚逗弄砚安没来得及询问,这会儿一想倒是奇怪。
“怎么回事?阿安是怎么到这来的。”
砚安将岑漪身上薄被重新盖好,才轻声回话。
“是我逃跑时,不慎失足,滚下了山坡,恰巧被师傅救下来。”
因老者是岑漪的师傅,砚安便也沾着光叫老者师傅,但砚安对这位老者总是有些畏惧。
不仅仅是因为老者以男子的身份,当上京城峥西王世女的师傅,还因为其总是若有所思打量他的目光。
“哼…你的手下保护不力,如今还潜伏在我屋舍附近,不叫出来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