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说了,他外祖家祖上是胡国公秦叔宝,叔父是国子祭酒,刘蓉一定跑得比谁都快,无论如何也不会点头的。
拿下一个女人,就得让这个女人先心疼自己。
为了拿下佳人,他在刘蓉面前很是装过一番可怜,让刘蓉自信以自己如今的财力跟他还是有相配的地方的。
这才在上元灯会时答应了他。
考虑到刘娴的心情,连有位许郎君要到刘家提亲的事,刘蓉都没怎么敢声张,只跟几个长辈说了。
自到了长安后,刘蓉和刘绰都忙,长孙媳妇余巧儿跟夏氏走得自然近了不少,这才能听到风声。
“你们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怎得还不知道他家的底细?”余巧儿忍不住问。
“他从未提过!”
“大姐姐,他不提,你就不问啊?女子嫁人怎可如此轻率!”
何况,你这还是第二回!
余巧儿到这时才算有点理解了,为啥刘蓉当初能挑中了王六郎。
“他只提到,家中还有个守寡多年的老母。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儿郎,在军中做事。他不愿意多提,自是有难言之隐。我又怎好打探他的伤心事?”
刘蓉此刻倒有些迟疑了,“阿娘,许郎这样的家世,什么样的娘子寻不到,他···他阿娘就他一个儿子,怎能接纳····我这样的新妇?”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连手都有些抖,就算知道两人不相配,可心底里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她已经吃过一回婚姻的苦,不愿委屈自己看婆家人的脸色。
虽说相识时日尚短,但十几年了,她那颗死了半截的心,因为许靖远的出现,刚刚跳得鲜活了些。
比起从前,她不再愁苦,不再幽怨,人变得自信了许多。
她真正明白了妹妹告诉她的话,她是值得被爱的。
可自信也要有个限度。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上回赵明诚给的馅饼有毒,这回这张馅饼真的能吃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巧儿帮着分析道:“大姐姐不必忧心,这天下哪有拗得过自己儿子的父母?许郎君必定是已经将家里人说动了才来提亲的啊!你想想,许祭酒是他的叔父,提亲这么大的事,他阿娘怎可能事先毫不知情?”
还真让余巧儿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