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刚回来怎么知道我被封为县主的事?”
高远道:“回来前,兵部特地设了宴席,话里话外那意思,是想让我等重回军营,自然将员外您被封为县主的事告知了我等。”
“原来如此,如今军中正缺懂得火器使用的教头,这倒是个好机会,诸位此战劳苦功高,若是想去,去便是,我这里绝不阻拦。”
高远道:“县主,如今凤祥军中擅使火器的人不少,他们谁爱去谁去。我们啊,就守在您身边,哪都不去!”
一个护卫附和道:“是啊,这么多年,咱们兄弟见过多少生死?吃的亏还不够么?我早就看透了,兵部对我们这些兵,那是用人时一套说辞,不用人时又是另一副嘴脸,翻脸比翻书都快!”
又一个护卫道:“我们这些人跟随县主虽没多久,但早已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兵部那些官老爷要么全要,要么一个都不要,哪能任由他们挑拣?把我们当什么了?”
“是啊,像县主这般伤残了管到底的主家可到哪里去寻?反正我是不走!咱们刚为朝廷卖命回来,他们自是大方许诺。可陈三和宋四呢?伤得这么重,两个月的抚恤一发就给打发了?”
护卫们七嘴八舌的吐槽着,刘绰也将事情听明白了。
兵部挖人时,只想要那十四个囫囵的,两个伤了的压根看不上。护卫们在刘府本就领着神策军的双倍高薪,既不会轻易被虚无缥缈的前程吸引,也不愿抛下共过生死的兄弟。
他们被口头支票和画出来的大饼坑怕了,哪里还愿意为了朝廷卖命?
兵部这些当差的也是傲慢惯了,此刻正是用人之时,竟然装都不装一下,如此露骨地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难道不知道老兵命金贵?
护卫们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兵,他们拥有的战斗经验和绝境下活命的本事都无比珍贵,价值难以估量。
否则,从长安到关中,又是刺杀又是战争的,战损比怎会是如此?
“好,既不愿意去,那就都留在刘家好了。”刘绰越想越觉得李二给自己挑来的这些兵王稀罕了。
护卫们散去后,想到即将为婚事和寿宴到来的老家亲戚,刘绰拦下了高远问:“你们在大散关可曾见过我二兄和三兄?他们这次可曾跟着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