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里是打包的文件夹,解压出来后,是林林总总几十个小文档。
标题很简单,《关于订婚宴的若干方案及建议》
谢时暖开了眼界,第一次知道只是订个婚就可以做得比好多人结婚还要复杂奢华,这些方案是六家机构出具的,有低调的工作室,有昂贵的大品牌,还有从不做婚宴的知名策划师。
大家都很有创意,在仪式感上献计献策,谢时暖看的眼花缭乱,心痛得快要死掉。
沈牧野成熟了,折磨人的手段也升级了,凌迟处死可不是比一刀了结痛苦多了吗?
谢时暖庆幸自己及时送走了所有想要帮忙的同事,不然这副丢脸的样子就要被看光了。
原来她没自己以为的那么大度,她很在意他结婚,在意他即将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名正言顺的,接受祝福的。
她一点也不高尚,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发烂发臭,只把他推远。
三年来,她不是只有痛苦的忍受,她也享受,享受用恨意将沈牧野绑在身边的日子,只要还能和他在一起,不论什么感情,哪怕是恨,都可以。
谢时暖趴在办公桌上,将头埋在臂弯里安静地流眼泪。
她比廖红娟厉害,只要想,哭的时候连肩膀都不会抖,别人看到只会以为她在睡觉。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玻璃门,谢时暖猛地一惊,她慌忙抹去眼泪,坐直身体,往门外看去。
那人没等她允许,门没关,他敲过后就走了进来。
“柏亭?”
林柏亭笑着上前,还未招呼便皱了眉,他的关心急切。
“发生什么了?眼睛怎么肿了?”
谢时暖赶忙站起,笑道:“没事,电脑看久了不碍事,你怎么来了?”
那是哭过的痕迹,她不愿承认,林柏亭没有戳穿。
“下班,路过你们公司看到秘书部还有灯光就上来碰碰运气,或许能一起吃个宵夜。”
林柏亭不是第一回来辰悦,有一次中午,她看望过沈叙白从医院出来,就是他送她回的辰悦。
“那还真让你碰着了,我在加班,还没加完。”
谢时暖抽出纸巾不留痕迹地抹干所有泪痕,只拿笑脸对他。
林柏亭环视四周,道:“辰悦也不止你一个秘书何必这么拼,人都走光了,什么工作不能明天再做?”
“死线就是明天没办法。”谢时暖无奈道,“这顿宵夜恐怕是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