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有,要不是陈家不争气,订婚宴都撑不过,你已经哭着喊着坐上去贝市的车了。”
谢时暖见他粗暴地扯开领口,目光四下搜寻,忙捧了杯白水过去,沈牧野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但还是接过水杯,直接将一整杯水灌完了才停。
果然是渴了。
“你和公公在书房里那么久,没水喝吗?”
谢时暖眨巴着眼睛,她乖巧时是真乖巧,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妥帖得很。
沈牧野磨着牙道:“没空喝。”
沈牧野是一到家就被叫走的,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竟然没有水喝,可见沈德昌不止是骂,没准还罚了。
刚凉下去的一颗心又跳动起来。
她打量他,早晨规规整整的黑发,熬了一天,各个精神起来,发蜡都控制不住地散乱下来,半个前额被短发挡住,几乎垂到眼睛上,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是这段时间太忙没空修剪?
她眸光温柔下来。
“还要喝吗?”
沈牧野扭动肩颈:“不用。”
谢时暖将空杯子放在一边,问道:“陈家应该不能翻身了吧?”
“陆组长亲自来抓人,十拿九稳,至少牢底坐穿。”
谢时暖呼出一口气,抬眸瞧他,不想他一双审视的眼也在看她,两相对视,沈牧野眉毛一挑。
“高兴了?”
谢时暖先点头,转而又摇头。
“他被抓我很高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审出结果,又有点担心,毕竟,我只能确定我爸的死应该跟他有关,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关系。”
她规规矩矩讲完,顿了顿,小声道,“你跟陈小姐怎么办,能和好吗?她是不是怪你了?”
听上去是关切,但嘴角浅浅勾起,开心里压着半点忐忑,像只扮成兔子的小狐狸,以为藏好了耳朵,没想到尾巴露出来。
问的是一点也不诚心。
沈牧野挑起她的下巴,鹰眸微眯。
“希望我们和好吗?”
谢时暖蠕动了一下嘴唇,神色变幻精彩,好一会儿才认命般叹气:“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