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坐在车后座把玩着一个小香包。
临开车前谢时暖塞给他的。
小香包上绣着朵深红色的小玫瑰花和当年她送他的黑T上绣的那朵差不多大小,绣工跟专业绣娘没得比,但一看就是她的手笔,他几乎能想象出她专心致志刺绣的模样。
香包里塞了几颗香丸,沈牧野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龙涎香味,谢时暖只会调那么几种香,翻来覆去用,是他熟悉的味道。
那天早上他其实看见了她偷偷摸摸在绣东西,好像送他礼物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给林柏亭和刘斯年做礼物时多半没这么鬼鬼祟祟。
好在,看样式,和送他们的都不一样,谢时暖还算识趣,他勉强接受了。
塞香包时,谢时暖神色凄惘,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手不放,假如,他不是上警车而是上刑场,她怕是要哭天抢地晕过去。
表现也还算不错。
沈牧野勾起唇角,忽而觉得被那群蠢货撕咬也没那么讨厌。
如果他平平安安,大概看不到谢时暖的那种表情,也不会这么快就有礼物收。
“沈总心态很好嘛,是觉得自己一定没事?”
坐在副驾的男人斜眼看他。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商人,问心无愧,当然会没事。”沈牧野嗅着小香包,目光温柔,“倒是你,陈队,再不及时切割小心被拽下去淹死。”
陈队冷笑一声:“我就不劳沈总担心了,您在A省的多个项目被举报,我粗略算了算,近百亿了,而关于你个人的指控也有了,诶,听说你们金诚高层最近还有变动,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沈总还是先担心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地走出贝市吧。”
“哦?”沈牧野挑眉,“听上去很精彩的样子。”
“当然,非常精彩,保管你应接不暇。”
沈牧野将香包一把握进掌中,忽地双腿踏地,往前倾身,陈队不妨他突然靠近,竟是吓得往后一缩。
沈牧野扶住副驾的座椅靠背,冲着他露出一抹邪性十足的笑。
“不够精彩的话,你就要完蛋咯。”
那声音戏谑味满满。
陈队脑后划过一滴冷汗,莫名胆寒。
……
当晚,谢时暖就被陆淮南亲自送回了京市,沈牧野不知交代了他什么,他坚持把她送回临江府。
谢时暖辗转反侧了一晚,发了信息过去,沈牧野十条回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