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相对从容的何祖父何祖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惊失色的何安。
他从第一天夜里,嘟嘟死活不睡,哭着非要人抱着睡就扛不住了,心疼的要抱起她。
嘟嘟别看人小,但是很机灵。
知道她哭在妈妈面前没用,且发现了爸爸好像更心软。
见到何安露头,立刻就眼眶含泪,长着小手要抱抱。
可惜,旁边的是她坚定不移的老母亲。
“她这才刚开始,总是要哭的,你一抱,就前功尽弃了。”
苏研拦住他,坚定的拒绝。
但苏研只是想给嘟嘟改掉坏习惯,可不是要让她的女儿没有安全感。
因此拦住何安厚就躺在嘟嘟身边,给她掖了掖襁褓。
把她搂紧怀里,一下一下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小乖乖,不哭了,不哭了。”
第一夜是最难熬的,嘟嘟闭着眼睛哭了好一阵儿。
最后才撑不住睡着了。
苏研大松一口气,小心的撤回自己的手。
捏了捏酸疼的手臂。
回头想叫何安睡觉,没想到却看到他吧嗒吧嗒的在掉眼泪。
那眼泪大颗大颗的,无声从眼眶滚落。
苏研:······
不至于。
真不至于。
她不是后妈!
等苏研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给嘟嘟改变睡眠习惯后。
县里声势赫赫的纳税工程也落下了帷幕。
店铺里,看着家里里屋堆着的新粮,苏研惊讶问何安,“我们家今年就这么点新粮?”
何安四处转转,拉出一个角落的凳子给抱着嘟嘟的苏研坐着。
自己则随意的站在一边,“是啊,交了税,佃户又拿走一部分,只有这么些了。”
苏研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旱灾的后果。
三十亩地,最后落到家里的就这么点。
虽然也有佃户分薄的原因,但跟去年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她家已经是如此,那些家里田地更少的庄户人家,日子要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