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阵充满埋怨意味儿的话语就如同长了翅膀似的,直直地飞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人们纷纷忍不住好奇地循声望去。
李大人闻声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待那人走近一些后,大家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此人身上穿着一袭极为华丽的衣衫,那衣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再往上瞧去,那张面庞生得倒是颇为不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只可惜,这样一副好皮囊却配上了那副纨绔子弟特有的走路姿势——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迈着步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唯他独尊一般。
只听得一声怒不可遏地厉喝传来:“还不跪下!”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炸响,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那二公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双腿一软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爹……爹,我最近真的可老实了啊!”二公子一边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一边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那模样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吕员外看着眼前的孽子,心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
他狠狠地瞪了二公子一眼,怒喝道:“你这孽子,竟敢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爹你把我搞糊涂了,我招什么?”
吕老爷听到这话后,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他那锐利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地扫过站在一旁的李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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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扫视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李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李秋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开始痛哭流涕地招供:“老爷,小的知错了。小的确实参与了走私,但都是被逼无奈啊。张方言那厮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把我扔进江里喂鱼。小的害怕,所以才……才……”
吕员外听着李秋的哭诉,心中更加愤怒。
他狠狠地一脚踢在二公子的身上,怒骂道:“你这废物!家里钱不够你花,竟去走私!我吕家怎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说完,他转身对李大人说道:“李大人,此事关乎我吕家的声誉与未来。我请求您能够网开一面,给这孽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见那李大人面露难色,眉头紧皱,口中喃喃道:“这……”显然,他正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难题,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决断。
就在这时,一旁的师爷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轻声喊道:“大人!”随后便俯下身去,贴近李大人的耳畔,压低声音开始一阵耳语。
只见李大人一边听着师爷所言,一边微微点头,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待师爷说完之后,李大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禁脱口而出:“这方法可行!”说罢,他还扭头看向身旁的师爷,眼中满是赞许之意。
只见那李大人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之人,缓声说道:“令郎年纪尚轻,偶尔犯些错误也是在所难免。但只要他能够知错能改,日后必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就让他将功补过,随我们一同返回衙门,把其他参与走私的人员名单一五一十地道出来。如此一来,也算是对他所犯下过错的一种救赎。不知阁下意下如何?”说罢,李大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方,等待着回应。
“谢大人!”吕员外怒目圆睁,猛地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眼。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一般。只见他抬起脚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儿子的屁股踹了过去。
“没听到吗?”吕员外在踹完这一脚之后,仍然余怒未消,对着儿子大声吼道,“一会儿跟大人回去要老老实实招来,半点谎话也不许说!要是让我知道你敢有半句假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此时的吕员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被气得不轻。
而那个挨了一脚的儿子,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眼中满是惊恐和懊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