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翻白眼,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惶恐。
江恒的母亲我是见过的,至少是在猫小喵的幻境里见过,情况相当不好。
她当时就疯了。听江恒的意思,到现在也没好。
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路打闹着进了一家精神病院,江恒轻车熟路的登记,并向护士询问最近的情况。
那个小护士看着壮实,估计也是平时没少跟病人打交道,那胳膊上的腱子肉看的我都有点自卑了。
她告诉我们现在的病情稳定,就是忘了很多东西,长时间都处于放空的情况。会突然神经质的大喊大叫还打人,只能用镇定剂让她安静下来。
江恒点头致谢,护士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这时候来看望的家属不多。
年轻的患者门前还能围着几个痛心疾首的家长,年老患者那儿可是孤独的很。
我还抽空感叹了下,这就是所谓的养儿防老吗?
开了门,一股混合着腥气的消毒水味铺天盖地的涌入鼻腔,我不自在的咳嗽了下 江恒见怪不怪的喊了声:
“妈。”
医院独有的“铁栅栏”式窗户明显出了问题,寒风能从缝隙中窜进来。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面对着窗户,她背对我们,干枯的发丝杂乱的披在肩上。
江恒反手锁门,习惯性扫视病房内的陈设。
前两天下了场小雪,寒风夹杂着还未融化的颗粒在窗户上覆盖了薄薄一层。
女人僵硬的转过头,脖颈一节一节的转动着,像是年久失修的机械,老旧的看不出模样。
我走上前用随身携带的纸巾把窗户漏风的位置堵住,她定定的看着我,浑浊的眼球生了大片黄斑。江恒随手把大衣解下来披在她身上,柔声道:
“妈,天凉了。”
她头也不抬,只是呆愣的看着我,瞳孔久久难以聚焦。
江恒跪下去与她平视,拉住我的手说:“你看,我把阿丞带过来了。这么久不见,阿丞也很想你,等我们把事情都办完了,就把你接到我们的城市,那儿的设备也好。”
他眼神柔柔的,手却止不住的有些发抖,我安慰的握住他的手,手心冰凉一片,他控制住自己的语调:
“妈。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