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到处流浪的梁永胜腾一下站起来,对身边的老太太说
“你说阮澜烛和凌久时,他们要结婚,就在最近?”
老太太低着头,缓慢的转动着手里的磨盘,下面细密的出了一层粉。
她转动了两下后敲敲桌子,梁永胜就哦哦了两声,舀起来一葫芦豆子,洒在磨盘上。
老太太继续磨着,笑呵呵说:
“不稀奇,不稀奇,他们本来就很适合,很久之前我第一次见到他们,就觉得很适合”
“很久之前?”
梁永胜提着葫芦,坐下来问
“您最早什么时候见过他们?”
“哦……那可太早了”
老太太说着,抬起浑浊的眼眸看了眼天空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姑娘……”
她坐在亭子里,对面不远处就是那个巨大的展馆,展馆里有一幅壁画。
“那时候,我被那群人抓走,他们把我围在一棵树下,说要用我做祭品”
“我害怕极了,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很快,有两个青年出现了,他们把我从祭台救走,送我回了家”
“之后,我再见到他们,就是现在了”
“我已经白发苍苍,他们却还风华正茂,只是看起来什么也不记得了”
老太太拿出了一条人腿骨,放在桌面上
“我是幸运的,作为逃脱了的祭品,我能看见很多,你们看不见的事情”
“我看到他们被盯上,作为当年救过我的回报,我给了他们一包粉末”
“妙手回春,去伪存真”
骨粉婆婆抬起头,盯着面前的梁永胜
“看起来,他用到了该用的地方,也算是该得圆满”
梁永胜没听懂,说:“您的意思是,他们之前救过还是小姑娘的你?”
骨粉婆婆笑呵呵,不说话,又敲了敲磨盘。
梁永胜便又倒了点豆子在磨盘上。
骨碌碌的磨盘转动,老太太继续说
“后山,了望塔后面,一棵樟树上有一群蝴蝶幼虫,应该快要破茧而出了,去年我见过,蓝色的很漂亮”
“你不是在发愁送什么贺礼吗?就送这个吧,放出去,你也不必见他们,心意就到了”
梁永胜蹲在旁边:“……老人家您真是神了怪了,我想什么您都知道?”
骨粉婆婆笑,继续磨豆子。
梁永胜又在旁边蹲了很久,天快要黑之前才走。
他按照骨粉婆婆所说,来到了了望塔后山,果然找到了那颗满是蝴蝶虫茧的樟树。
他把茧一个个弄下来,装进盖了布的笼子里,跟着徐瑾两姐妹去了会场。
徐瑾姐姐问:“你不进去见见他们吗?”
梁永胜拎着两个蝴蝶笼子,头摇成拨浪鼓
“不去,放完这玩意我就走了,这两人太腻歪,我受不了”
说完他就去了围墙后面,找了个能听见里面声音的角落。
等着里面放音乐,司仪说可以戴戒指了,梁永胜打开手下的两个蝴蝶笼子。
里面的所有蝴蝶都已经破茧而出,正落在笼子里微微扇动翅膀。
蓝莹莹的,确实很漂亮。
梁永胜扬起蝴蝶笼子一甩,无数蝴蝶被惊动,甩上天空获得自由的瞬间开始向上腾飞。
漫天蓝色蝴蝶,美轮美奂,梁永胜听见会场里有很多人都在惊讶。
说好美,快看,是蝴蝶!
年轻人微微一笑,单手插兜收起笼子挂在肩膀上,望着天空道
“新婚快乐喽,凌哥,再见”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丝毫也不留恋的和之前那次雪原上一样。
这个世界已经被打通了,门全被锁上,他能去的地方更多更大了。
不管是虚假的记忆,还是他们都曾经共同的目标,凌久时都已经做到了。
没什么可遗憾的。
……
婚礼过程结束了,阮澜烛一瞬间从‘新娘’变新郎,大变活人给了在场所有人深深的震撼。
全场唯一被气死的两个人,徐瑾和黎东源。
婚礼一结束,徐瑾连饭也不吃了,拽着她姐就走。
而黎东源有苦说不出。
他总不能当着自己老婆的面说自己之前迷上女装大佬,还被对方给骗的团团转吧。